第一次他通話沒理,對面很快又打來第二次。
沈棠掃了眼面前的幾人,平靜地摁下錄音,接通電話,順手點開免提。
電話那頭響起個沉悶的男人聲音,似乎使用了變聲器:“把手機交給沈棠?!?/p>
沈棠:“我就是沈棠?!?/p>
那邊愣了一下,篤定地道:“這是沈棠助理的電話,甭蒙我?!?/p>
屋內眾人:“……”
沈棠不耐煩了:“做你們這行不需要智商篩選?”
“……”那邊的男人沉默三秒,直接切入主題,“我這兒有那個小演員的照片,全裸,十張,一張五百萬?!?/p>
沈棠沒料到對面居然這么直白,一怔之下,立刻關了免提。手機湊到耳邊,對面還在講條件。
聽到裸照的瞬間,阮軻瞳孔微縮,露出了幾分痛苦與羞恥,白著臉別開頭。
沈棠也聽完了條件,覺得好笑:“所以?”
“你不是想罩著那小子嗎?!蹦腥死湫?,“我這兒存著底,明早八點前,收不到錢就別怪我們了?!?/p>
沈棠下意識地和季歸鶴對視了一眼,對方似乎猜出了他聽到的內容,破天荒的沒有看熱鬧的悠閑,反而露出了“需要幫忙嗎”的意思。
他搖了搖頭,別開眼,冷聲回了句“等著”,便掛了電話,叫道:“江眠?!?/p>
季歸鶴搭在手臂上一點一點的手指一頓。
他淡淡掃了眼江眠,再次覺得非常礙眼。
朋友,你耽誤我磕cp了。
江眠毫無所覺,沖沈棠點了點頭,又安慰了阮軻幾句,看了眼手機:“定位到了?!?/p>
阮軻和方好問茫然。
江眠臉色冷峻,一改平時耍寶的輕浮模樣,等待了幾分鐘,接了個電話,走到窗邊低聲交談。
沈棠給阮軻遞了個眼神,讓他放心,托著下頷瞅著江眠的背影,越看越不是滋味。
便宜這小子了。
困了就有人送枕頭,那群白癡是白送人頭來幫他在阮軻面前其他好感啊。
季歸鶴一直注意著沈棠,發(fā)現(xiàn)他盯著江眠的背影發(fā)呆,眉心蹙起。
……沈老師,你的眼光不會那么差勁吧?
一屋子里眾人心思各異,阮軻的手心都在冒汗。
江眠接完電話,走回來看了看他,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雙手干燥有力,仿佛能抵擋一切風雨,穩(wěn)重又溫暖,和記憶里不太一樣。
手的主人低下頭,與他平視,褪去平時的輕浮,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阮軻,看著我?!?/p>
阮軻茫然地看著他的眼。
那雙眼太過澄澈干凈,江眠忍不住又伸手遮住他的眼,虛虛將他環(huán)在懷里,沉聲道:“有我在。別怕?!?/p>
阮軻猶猶豫豫,半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持續(xù)了多日的努力,終于在炮灰送來一波助力后,將這只蚌殼撬開了點兒,江眠的笑意深深:“行銷號剛發(fā)出長文時,我就讓人去查了,剛剛定位到那幾人的位置了。”
阮軻小聲重復:“定位到了?”
江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嗯……放心,沒干違法的事。這事放心交給我吧,他們躲在本市,恰好我大伯是本市員警廳副廳長……敢欺負你和歲歲,真是活膩了?!?/p>
沈棠本來冷眼看他表演,聽到這句,冷嗤道:“我?被欺負?”
看到阮軻的眼眶微紅,江眠體貼地給他遞了紙巾,隨口順毛:“口誤,我們沈歲歲同志驍勇善戰(zhàn),沒人能欺負的?!?/p>
沈棠:“麻利點滾?!?/p>
江眠立刻牽住阮軻的手,捂在手心里輕輕哈了口氣,給他暖暖:“我知道你不放心,不過歲歲要睡了,我們就不打擾他了,去你的房間詳細說說?”
阮軻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我那邊,有人?!?/p>
江眠的笑意更深:“那就去我那兒……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p>
阮軻還在猶豫,就被江眠半強迫半哄地騙走了。
等他們倆走了,方好問才收回視線,干巴巴地問:“沈哥……江少行嗎?”
沈棠沖他招招手。
方好問樂顛顛地湊過去。
沈棠湊到他耳邊,聲音不大不?。骸皠e問一個男人行不行——他行不行我哪知道?”
方好問:“……”
“大晚上的別瞎跑了。”沈棠揮揮手,“回去睡吧?!?/p>
江眠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這回有機會表現(xiàn),只會更賣力,壓根不用擔心。
方好問暈暈乎乎地被打發(fā)走了,屋里只剩下安靜的吃瓜群眾季某。
怪異的氛圍又彌漫上來。
沈棠被迫跳回季歸鶴提出和解的頻道,渾身又不自在起來,腦子有點亂:“你還不走?”
季歸鶴似乎在思考什么,斟酌了半晌,認真道:“其實我也挺行的?!?/p>
“……滾??!”
作者有話要說:季歸鶴:我是真的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