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把她身上多余的配飾都取了,然后把人抱起來,輕輕放在了靠床里面的位置。
林非鹿其實已經醒了,但是她累到不想說話,躺好之后就半瞇著眼看他??此摰袅俗约旱耐馍?,伸手放下了垂簾,擋住了外頭搖晃的燭火。
墨發(fā)散下來,他逆光而立,比她還像個妖精。
旁邊的床鋪往下塌了塌,他睡在了她身邊,伸手把她攬進懷里后,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林非鹿內心有點激蕩,強裝著鎮(zhèn)定靜靜等待。
結果她等啊等啊,等得瞌睡都又來了,宋驚瀾還是只溫柔地抱著她,頭頂呼吸平穩(wěn),像睡著了一樣。
林非鹿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睡著啦?”
半晌,傳來他有些懶意的低聲:“嗯?”
她快氣死了,一下掙脫開他的懷抱從床上翻坐起來,惡狠狠地看著他:“嗯什么嗯!洞房花燭夜,你就這樣?就這?!”
宋驚瀾躺平身子,笑著看她:“不是累了嗎?”
林非鹿:“還沒開始你就累了?體力不行啊陛下?!?/p>
宋驚瀾:“…………”
他的笑淡下來,眼神也危險起來。
林非鹿馬上認慫:“是我累了,是我不行!”
宋驚瀾瞇了瞇眼,緩緩坐起身。
林非鹿頓覺不妙,手腳并用就想跑,剛爬了沒兩步,腳踝就被一只手拽住了。她聽到他略微低啞的聲音:“洞房花燭夜,皇后要去哪?”
那腳踝上還戴著他送她的鳳凰扣。
血紅映著細膩的白,引人遐思。
林非鹿蹬了兩下,想把他的手甩開,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反而越握越緊,半晌,指尖輕輕劃過她腳心。她怕癢,全身一下就沒力了,尖叫著癱在了床上。
身后笑了一聲,他終于松開手,林非鹿剛翻了個身,他已經欺身而下壓了過來。
燭火映在華麗的簾賬上,透進暗色的光,朦朦朧朧又搖搖晃晃。他眼眸幽深,手指拂過她額間碎發(fā),低笑著問:“還累嗎?”
林非鹿不敢再挑釁他了,乖乖回答:“不累了。”
他眼中笑意越深,指尖輕柔地一點一點劃過她耳后,沿著頸間線條不緊不緩,像描線一般,由上往下,每一寸都不放過。每過一寸,她的輕顫就越明顯,明明還隔著一層衣服,細密的觸感卻已經攀附全身。
她緊抿住唇,雙手不自覺摟住他脖子。
宋驚瀾順著她的動作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猶如他的動作,溫柔又極具耐心。他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看她閉眼動情的樣子,饜足又滿意。
輕紗薄裙鋪了一床,他撐手在她身側,墨發(fā)垂落下來,與她長發(fā)交纏。眼里明明已經充斥了炙熱,卻還耐著性子低聲問她:“公主,喜歡我嗎?”
林非鹿鼻尖嗯了一聲。
他低下頭,輕輕吻她:“說出來?!?/p>
她腳趾蜷在一起,發(fā)出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喜歡——”
他笑著,往上親了親她耳垂,嗓音低得像蠱惑:“喜歡誰?”
那吻從她耳邊到頸邊,來來回回,像過電一般。她手指緊緊攀附他的肩,身子卻忍不住往后躲:“喜歡你——”
他手掌握住她的腰,又將她扯回來,手指輕撫著:“我是誰?”
她渾身緊繃,眼角溢出了淚意,斷斷續(xù)續(xù)又情難自禁:“陛下……夫君……”
他喜愛這樣的游戲,一遍一遍問她,一遍一遍聽她的回答。
聽她喊夫君,聽她混混沌沌的哭意,他在清醒和沉淪中起起伏伏,欣賞她在自己身下情迷意亂的樣子,又為她這副模樣發(fā)瘋。
而后,盈滿她的身體。
沉浮之間,林非鹿聽到他低啞的笑聲:“這一世,下一世,每一世,你都只能屬于我?!?/p>
她沒有說話,只更緊地抱住他,迎合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