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怎么哭了?是哥哥不對……你要生氣,就打哥哥一下好不好?”
“我如何敢打你……”少女只是抽泣。
“你想怎么欺負我還不是就怎么欺負,想來時便來,想走時便走,等到你娶了妻,生了子,到那時厭倦了我,也不過是兩句話就打發(fā)……”
“然然?!泵匣粗E然打斷她的話,大手掰過少女梨花帶雨的小臉,他不知她說的是氣話,還是真心如此想:
“你說這種話,是要我把心剜出來給你看?”
“……我不要你的心。”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不曾把心給她,也不曾把自己的一顆心遺落在他那里。
眨了眨眼睛,一顆晶亮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不等她開口說話,孟淮之已用力將她擁進懷中:
“你不要,我也偏要給?!?
這天晚上,孟淮之沒有再要她。寬大的黃花梨木架子床上,兄妹二人只是靜靜相擁著,聽他說些朝上的瑣事,又或者當(dāng)初他是如何賑災(zāi)的。
“……圣人很賞識我,當(dāng)初趙王謀逆,原是我最先覺出了行跡,勸圣人從周忝下手?!?
正是因為此事,當(dāng)今圣上才對孟淮之的態(tài)度從欣賞的年輕臣子變成了可以倚重的肱骨心腹,再加上他的救駕之功和賑災(zāi)中的亮眼表現(xiàn),皇帝對這個尚還不足二十四歲的年輕人可以說是越來越信任,甚至到了超越首輔向安的地步。
這其實不是一件好事,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朝中更有一班古板酸儒早就不滿孟淮之年紀輕輕就執(zhí)掌大權(quán),甚至在彈劾奏疏里直陳他是“黃口小兒”。
孟淮之深知藏拙的中庸之道,在此之前,他對自己的仕途也是如此規(guī)劃的——
他有大抱負,大才學(xué),更肩負著侯府的未來與榮譽,自然不可能庸碌一生,但也不會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入直內(nèi)閣。依孟淮之看來,等到而立之年是最合適的,彼時正直壯年,既不是暮氣沉沉,也不會鋒芒太過。
但他沒有時間再等下去,父母絕不會允許他三十歲還不娶妻生子,妹妹也不可能在閨閣中為他守一輩子。
他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人,他要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而且還是光明正大,至少要得到天地高堂承認。
而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夠兩全的法子,就是——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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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大計劃【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