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生不祥,災殃之人,孟然是全然不信。若說這個孩子能帶來災禍,那北陸至今還好好的,又做何解?
慢點吃,別太急了.……小心噎著?!彼滩蛔〉馈?
比起像人更像獸的少年自然毫不理會她,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如風卷殘云一般,將面前的銀盤給掃蕩了大半。不行,再這么吃下去,要撐壞的。
孟然知道久餓之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連忙道:“別吃了,把他面前的東西都拿走。“話音未落,少年嗷鳴一聲撲上去,緊緊護住身前的盤子。大帳里一片慌亂,他揪著手里的食物,抬起頭,批著牙,那雙異色瞳孔中兇光畢露。
“快!保護閱氏“閱氏!快后退!離那只狼患子遠點!”他的嘴唇上還沾著食物的碎屑,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也是油汪汪的,在所有人如臨大敵的當口,少女忽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究竟在怕什么,他很可怕嗎?”
她不過是看到了一只忙著護食的小狼。
她推開人群走了過去,半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聽話,吃太多會把肚子撐壞的,把手放開好不好?”
他愣愣地看著她,砰咚一下,右手里還擺著的那只啃到一半的雞腿,落在了地上。
……
孟然再見到越洲,已經(jīng)是三天后。
她躺在一輛可以容納五六個并排坐在一起的寬敞馬車里,身下是一尺就可賣上十幾兩銀子的頂級貢綢。紫玉四腳麒麟吐珠香爐擺在案幾上,空氣中飄蕩著上好的龍涎香氣息。
整個車廂溫暖如春,厚厚的車壁完全阻隔了窗外的風聲,如果不是車輪碾過坑洼之地時發(fā)出的輕微顛簸,她絲毫也感覺不到,自己已經(jīng)在北上的途中。
珠簾一響,一個高大的身影踩著腳蹬上了車。她下意識抓緊蓋在自己身上的羊絨毛毯,待見到那雙異色的眼瞳,立刻咬牙切齒:
“我的衣服呢?!”
這三天,她一直都是全身赤裸的。
那天她被硬生生肏暈過去后,等孟然醒來,自己就已經(jīng)躺在了這輛馬車里。
來服侍她的侍女是個年輕的蠻族女子,見到少女遍布吻痕指印的胴體,也是臉上一紅。
“閼氏,是先用膳,還是先凈面漱口?”
孟然渾身無力,勉強撐起身子半坐起來:“先給我拿件衣服。”
“閼氏,”侍女小心翼翼道,“沒有衣衫?!?
“沒有?”
“大君吩咐了,回到金帳之前,閼氏……不必穿衣。”
恥辱與惱怒當即順著血脈涌上心頭,不必穿衣,不必穿衣……那個混蛋,究竟把她當成了什么?!
一個他娶回來,可以隨意蹂躪的禁臠?還是被他囚禁起來,連穿衣服的自由都沒有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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