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孟然也沒有反對。
反對又有什么用?她知道,之前給顧子熙拔毒的那一個月,就是他們二人最后的溫存了。
此時此刻,她只能用最大的冷靜和克制平淡開口,就好像自己真的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斷情絕性的活死人:
“顧公子,是我對不起你?!?
“不要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
就在謝來即將墜入湖中時,下降的繩索停了下來。孟然站在顧子熙身后,二人間只有半尺不到的距離。他轉(zhuǎn)過身,
這還是分開以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面容。
劍眉星目、高鼻薄唇,還是那樣俊美,那樣傲岸。但無論是誰,在看到他第一眼時,都會不由自主將視線放在那雙
黑瞳上。
黯沉、冰冷,堅若磐石,又仿佛蘊(yùn)藏著即將噴薄的烈焰。
“那又如何……”他的聲音很低。
“那又如何!”
活死人又如何,經(jīng)脈寸斷又如何!他的手迅捷探出,一掌拍向孟然丹田大穴。謝來口不能言,見狀目眥欲
裂:“唔!”顧子熙瘋了!畜生!
就為了得到師妹,他竟不惜將師妹武功廢掉,讓她生不如死!
掌風(fēng)撲面,孟然瞳孔驟然收縮。她的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想躲開,最終選擇了紋絲不動。
罷了,廢人就廢人罷,總歸是她對不起他。
針扎一般的疼痛猛然騰起,她咬緊牙關(guān),想忍住痛呼,忽然只覺一股暖流迅速涌來,將那疼痛完全蓋過。
“你……”驚愕閃過,顧子熙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沒有婚約又如何,我可以再向你提一次親?!?
“修煉了生生造化功又如何,內(nèi)力廢掉,我把我的給你?!?
大手捏著少女纖秀的下巴,他吻得輕柔又難離難舍:“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啪嗒,鮮血順著他的眼角滴落。
隨著他的掌力,經(jīng)脈一寸寸斷裂,內(nèi)力飛快消逝,就在孟然馬上要感到劇痛時,熱流涌來,瞬間撫平她的痛楚。眼
角的血滴越滲越多,而顧子熙嘴角、鼻端,甚至雙耳都開始有血絲淌落。
淡淡的血腥氣混著口津在唇齒間纏綿,孟然想將他推開,卻明白此時若是強(qiáng)行分開二人,一樣會讓他氣血逆流,走
火入魔。
為什么……她只能瞪大眼睛,拼盡全力忍住涌上來的酸苦。對習(xí)武之人來說,內(nèi)力就是另半條命,失去內(nèi)力,那種
痛苦不啻于將整個人剝皮拆骨無數(shù)遍。
更何況沒有了武功,顧子熙要如何立足,被眾多勢力虎視眈眈的瑯琊城又要如何立足?
不知過了多久,顧子熙松開手。此時他眼耳口鼻俱是血痕,面色慘白如紙,仿若浴血修羅:“我說過的,要對你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