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驚一噎,耳朵發(fā)紅,瞪著他:“要點(diǎn)兒臉吧?!?/p>
沈倦微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去,拿行李。”
林語驚眨眨眼:“干什么?”
“回家?!?/p>
說是回家,這會兒晚上近九點(diǎn),得坐凌晨的飛機(jī),到A市后半夜,折騰死個人。
最后還是買了第二天的機(jī)票,晚上找了個酒店。
林語驚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根本沒想到林芷會放她走。
她本來以為自己八成走不了了,沈倦可能也走不了,畢竟遠(yuǎn)在帝都,不是他的地盤兒,倆人一對苦命鴛鴦,她被綁在柱子上看著沈倦被一堆黑社會圍起來瘋狂毆打,瀕死邊緣這人抬起頭來虛弱地對她說了六個字兒——別管我……你快跑……
林語驚人靠在酒店電梯里,看著緩慢往上蹦的樓層數(shù)笑得停不下來。
沈倦瞥了她一眼。
之前那會兒她剛睡醒,反應(yīng)本來就遲鈍,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他為什么會在這兒,側(cè)頭看他:“男朋友,你是不是跟我媽通電話了?”
沈倦也沒否認(rèn):“嗯?!?/p>
林語驚問:“就……下午的時候?”
沈倦頓了頓,沒說話。
她期末考試結(jié)束那會兒,沈倦給林芷打了第一個電話,見了個面。
他一爺們兒,談個戀愛,連丈母娘都要女朋友自己去搞定,那還搞個屁的對象。
這事兒林語驚不讓他管,所以他本來是想瞞著她的,他拿出了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禮貌和誠意,心甘情愿地當(dāng)了一回孫子。
林芷怎么說他都可以,但她對林語驚說的那些話,沈倦沒法兒接受,他就那么在電話里,聽著她委屈哽咽著強(qiáng)撐著的聲音,沈倦心疼瘋了,恨不得一秒鐘就能過去。
他那么寶貝的姑娘,憑什么這么被人欺負(fù)。
親媽也不行。
親媽更不行。
他沒想到林語驚剛才會在書房外邊兒聽著,她心氣兒高,肯定不愿意被自己聽到這些。
他沉默,林語驚也就確認(rèn)了。
一聲輕響,電梯門開,沈倦拉著她的行李箱往外走,林語驚跟在后面,倆人穿過走廊,柔軟的地毯藏著腳步,安靜無聲。
沈倦刷卡進(jìn)門,將房卡插好,林語驚跟在他后面,咔嗒一聲輕響,關(guān)了門。
他轉(zhuǎn)過身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林語驚直接往前兩步靠過去,抬手拽著他大衣領(lǐng)子往下拉,唇瓣貼上來。
沈倦反應(yīng)了半秒,摟著她垂頭,張開嘴,任由她闖進(jìn)來急切地舔舐,和她接吻。
喘息纏繞間,林語驚迷蒙睜開眼,手指捏著他大衣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沈倦垂手一瞬,配合著她的動作脫掉外套,落在地上。
林語驚手指下滑,摸上他的皮帶,咔嗒一聲輕響,指尖落下來。
沈倦垂手按住了她的動作,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啞聲:“臟的。”
林語驚親了親他唇角,細(xì)白一根食指勾著他褲腰往浴室里拽,媚得像個妖精:“那洗澡。”
浴室里光線明亮,林語驚一進(jìn)去直接抬手抽掉他皮帶,垂眼,動作猛然頓住。
他褲腰邊緣露出一點(diǎn)兒黑色的弧線。
林語驚愣了愣,拽著他褲腰連帶著里面的那條一起拉下來了一點(diǎn)兒。
她動作急,蹭著那塊兒皮膚,沈倦“嘶”了一聲,輕笑:“這么急?”
林語驚沒說話,只垂著頭,長睫覆蓋下去,看不清表情。
沈倦小腹左側(cè),靠近人魚線的地方,多了個紋身,嶄新的,邊緣還泛著紅。
簡單黑色勾勒出一條鯨魚的模樣,不是那么工整寫實(shí)的圖案,線條松散,略有些凌亂,卻又細(xì)膩精致。
林語驚一動不動,就那么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有點(diǎn)兒紅:“你今天弄的?”
“嗯,”沈倦說,“沒想著能這么快見著你,我以為怎么也得等到年后?!?/p>
林語驚沒說話。
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問過他,紋身弄在哪里最疼,沈倦說脂肪薄的地方。
小腹上就薄薄一層皮,肌肉線條都清晰,林語驚平時手指刮蹭一下這塊兒,他呼吸都能重上幾分,這地方有多敏感可想而知,肯定要比其他地方疼得多。
林語驚抿了抿唇:“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連紋身都很有個性啊,你就不能紋個別的地方嗎?!?/p>
“你不是喜歡這兒么,”沈倦笑了聲,“平時就喜歡摸。”
林語驚仰頭:“你偷偷紋身,我也要,你為什么不帶我?!?/p>
沈倦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舍不得你疼。”
林語驚推著他往前兩步,抵在瓷磚上,低聲道:“我想為了你疼。”
沈倦肌肉緊繃,喉尖滾了滾,扣著她的腦袋輕輕往上壓,轉(zhuǎn)身將兩人掉了個位置,抵著她壓在浴室玻璃隔斷上,另一只手抬開花灑,溫?zé)岬乃鲊W啦啦灑下來,將緊緊貼合著的兩個人從頭澆到了腳。
浴室里溫度不斷攀升,水珠劃過潮濕的玻璃面兒,一個澡洗完,林語驚人被抱出來壓在床上,頭羞恥地埋在他肩窩,感覺到他的手在動。
她縮了縮,嗚咽了聲,很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倦抽手,手指上沾著東西,透明的。
他隨手從床頭抽了兩張紙巾抹在上邊兒,又去抓她的手腕,往下拉。
林語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不對勁。
這個程序?yàn)槭裁从只氐搅嗽瓉淼陌l(fā)展軌跡了?
她從他肩窩里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看著他:“沈倦……”
沈倦舔吻著她的耳朵尖兒,把著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嗯?”
林語驚被燙得一抖,手指無意識地用了點(diǎn)兒力。
沈倦喉嚨里發(fā)出悶悶的一聲,仰了仰頭,脖頸的線條拉長,喉結(jié)滾動。
林語驚像是被蠱惑到了似的,她忽然仰頭,含著他的喉結(jié)輕輕舔了舔:“我不想這樣……”
他垂頭親她,聲音含糊:“你想哪樣。”
林語驚握著他輕輕往下拉了拉:“這樣。”
他閉了閉眼,咬著牙說了句臟話,啞著嗓子:“林語驚,你別惹我。”
林語驚沒聽見似的,耳朵通紅的,頭湊到他耳邊,叫了他一聲:“哥哥……”
她頓了頓,舌尖刮蹭著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釘,又說了兩個字。
轟的一聲,沈倦腦子里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炸成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