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都一起去旅游了,那就是干過那事了?”
吵吵嚷嚷。
溫喬本來就長得疏離冷漠,嚴肅起來更凌厲,“把檢討信張貼在布告欄,是學校給他們的處分,同時也是提醒我們要遵守紀律,但并不是讓你們以此為樂趣。”
幾個男生還真被她的認真嚇退,甩了甩手走了。
人群散了。
很快,布告欄就沒了人。
溫喬走近了黑板,看著晏孝捷的檢討信,信里字字顯得誠懇,可她卻覺得他像是被逼寫下的。
總覺得事不簡單。
溫喬去四班找過晏孝捷,但同學說他沒來上課。她又去找尹???,邱里說,尹海郡也沒來。放學去喜哥超市,發(fā)現(xiàn)關了門,門上貼了字條。
臨時整改,開業(yè)待定——
而發(fā)給晏孝捷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她頭一次,為了他的事緊張。
最后,溫喬只能回了家,她本來想等第二天再去學校再找晏孝捷,但發(fā)現(xiàn)徐蓉回來得很早。
她走到廚房門口,想試著從徐蓉下手,“徐阿姨,你回來的好早啊,晏家不忙嗎?”
徐蓉邊炒菜邊說,“哎喲,你可別提了,晏家大少爺好像在學校犯事了,晏局長大發(fā)雷霆,又打了他,還好夫人護住了,他被鞭子抽了幾下就跑了。”
溫喬心驟然一緊。
徐蓉又嘆氣搖頭,“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似乎身體不受控制,溫喬丟下一句“晚上要去孫舒與家寫作業(yè),晚點回”,然后拿起書包就往外奔。
*
外頭下起了雨。
到了這個月份,本該是綿綿細雨,但這一晚的雨,下得比夏夜還急還燥。
溫喬走得太急,撐著把舊傘沖進了大雨里,舊傘有點壞了,承受不住重重的雨滴,壓彎了傘架。
煙海巷。
溫喬一路都在給晏孝捷發(fā)信息,但還是沒有回應,她打去電話,是已關機狀態(tài)。而巷子里的老房,是她認為,他最有可能來的避難所。
她幾乎連走帶跑,雨水濺濕了小白鞋和藍色短襪,百褶校裙在雨里風里亂舞,白皙的腿上貼滿了水珠。
已不知是熱還是涼。
屋里亮著燈。
溫喬欣喜又激動,她推開院里的柵欄,奔到了門外,倉促收起傘,從書包里掏出鑰匙,急切轉開了門鎖。
她拉開門,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孝捷赤著上身坐在沙發(fā)上,像是剛剛涂完藥,桌上是沁著藥水的廢棉簽,他正在擰藥瓶,面上少了點血色,神色也冰冷。
知道是她,他壓根沒抬頭,“你來干嘛?”
一連幾天,心里很煩很壓抑,就是煩她這種不清不楚,忽近忽遠的性子。
溫喬的心底莫名微微顫著,“知道你出了點事,想問問你……”
“干嘛關心我?”晏孝捷覺得好笑,不想聽她說那些無聊透頂?shù)脑挕?
沒有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钠?,他一冷到極致,周身就涌著駭人的兇狠。
溫喬聲音很低,“關心你也不行嗎?”
“可以,”晏孝捷眉心擰起一股冷意,“那以什么身份呢?”
她揪著書包,瑟縮的緩緩說去,“朋、友。”
溫喬沒想到這兩個字會徹底激怒晏孝捷。
他幾乎只用兩大步就跨到了她身前,將她一把推到了鐵門上,門嘭的一重響,她的背被書包里的文具盒硌得很疼,而他的雙臂是鼓起的道道青筋。
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獅,沒道理可講,把她的手拽得沸紅,用那猛獸吃人的眼神盯著她,燒著她。
急躁的雨使勁拍在院子的草地上,那重重的雨聲,讓屋里的氣氛變得更燥,更煩。
稀碎凌亂的雨直往屋里灌。
溫喬的喘息微急,不知道說什么,只能下意識叫著那個名字,“晏孝捷……”
晏孝捷的喘息聲卻比她重幾十倍,光是聽呼吸,就能感受到他有多怒,多不痛快。
她害怕,緊張,恐懼。
他憤怒,掙扎,窒息。
晏孝捷的掌心貼合在她的手腕上,越來越熱,熱到發(fā)燙,沒過幾秒,他又將她的手腕再次往鐵門上一按,由不得她反抗。
他眼里沒有一點溫度,太過生冷:
“溫喬,再耗,就真沒勁了?!?
“過了今晚,我們要么在一起,要么做陌生人。”
門外的雨聲太大,時不時還混著海腥味,一縷又一縷的吹向溫喬,她濃密的睫毛顫得厲害,“什么叫,過了今晚?”
她在猜,但不確定。
晏孝捷清晰的喉結用力地滾動了幾下,眼里是怒到極致的失控感,“今晚,我要你,和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