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jīng)不知道手上燙了泡會很難受,不是被刀砍的痛,而是一種麻木火燎的鈍痛感。他曾經(jīng)也不知道不要把深色衣服和淺色的一起洗,會把淺色衣服染上顏色;他更不知道那些不起眼的草藥有什么療效,畢竟他不會生病,為什么要認得這些呢,他高貴,直白而又惡毒,只為戰(zhàn)爭這一件事而生,他不懂悲傷也不懂眼淚,只知道一種名為失去的感覺,那會讓一個人的心變得空落落的。
只是,他現(xiàn)在愿意,也學(xué)會很多,他愿意走下那個為他筑起的神壇,學(xué)習(xí)如何去作為正常的人去生活,學(xué)習(xí)到錯過糾葛幾種情緒,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靠一身蠻力去解決,像是他就算把那個少年的膽汁都打出來,打的七竅流血,其實也無法反駁那個少年的話。
“承認吧,傻逼,”少年冷笑著罵他,“就連我都比你會照顧她,你有什么好高貴的?”
我可以照顧好她,男人想,看著少女又踏上道路,她的身體自醒來后就很虛弱,但是他看得出來這并不是隱疾,而是修為突破肉體重塑后的適應(yīng)期,云初走了約二里路的距離,才喘著粗氣的往回走,后背衣服濕的透徹。
他伸手去扶,這次云初沒躲開——因為她很累,攙扶著她的人在她的手臂上寫字,辛苦了。
“嗯,是有點辛苦……”云初也沒推辭,確實有點累人,不過至少還是可以堅持下來,并且距離越來越遠,證明她的情況其實有在好轉(zhuǎn)。
好轉(zhuǎn)好啊,云初想,照顧她的人除了第一天的猛男落淚,還有之后的深夜撞樹,繞山瘋跑,飛馳上天,鑿洞入地,她總結(jié)了一波,最后發(fā)現(xiàn)居然還是第一天的猛男落淚最為收斂……她已經(jīng)不知道從何處槽起,只能被人攙扶著回到屋子里,然后一打開房門,她的懷里就忽然沖進了一只活物。
體態(tài)偏小,云初只鞥想到走之前被她放小被子里休息的狐貍,她忙伸手去捧住這個小禿煤球,有點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師父?”
回答她的,是狐貍的一聲帶著濃烈疑惑的‘嗷嗚’一聲。
它這一叫,就把所有人都給叫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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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嗷?
初初:芝士狐貍閉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