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周胤難得有了幾分想法。
是什么時(shí)候知道魔界有了些不和諧的聲音?那些人的為人處世沒有任何改變,這也讓周胤不用去細(xì)想,就能猜想到他們的身份,他們身上總是帶著一種味道,他們覺得是高貴種族的氣味,在他眼里卻是最為腐朽的味道,下葬后的木棺也不會有這種味道,畢竟木棺腐朽是時(shí)光流逝,而那群人的腐朽是內(nèi)在,最光鮮亮麗的外表,但是內(nèi)在有什么地方早已壞掉。
他們是不會認(rèn)為自己壞掉的,就像他們認(rèn)為需要他的時(shí)候他就該回去,不回去就把他的其他道路全部毀掉,讓他失去魔界乃至全部仰仗,到最后只留下一條回到九重天上的路,那上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周胤不清楚,但其實(shí)可以猜的七七八八,自從他殺了那個男人后這么多年過來都無事,對方忽然前來,最可能的就是那個男人留下的血脈已經(jīng)損耗的七七八八,不得已才找到他這個所謂的血脈根本不純的子嗣。
得是多激烈的爭斗,才能讓那些子嗣全都失去了繼承龍主的權(quán)利?他想起過去的事,回去九重天后他沒有立刻回自己那個所謂的家,而是去看九重天,看每一磚每一瓦都在人間價(jià)值千金,看那些龍族如何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南硎?,繼續(xù)看他們的宴會,看他們的交際,看他們的相聚,都是為自己茍合找的托辭——龍性本淫,越純正的血統(tǒng),反而越難壓抑那種沖動,他看著宴會上最開始還在吃吃喝喝的龍獸們轉(zhuǎn)眼間就開始茍合,兒時(shí)見怪不怪,去過人間后才知道這該是多么荒唐的習(xí)性?
他在宴會中看到過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不可能是第一個去到人間的龍族,也就是說他們明知自己行事荒唐,卻又醉心沉溺……這所謂的龍族血脈,究竟有什么珍貴的地方?少年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也開始變得骯臟,比自己那日舔過的沾著黃沙的菜葉還要骯臟。
一條偽龍,根本越不過龍門,連角也只剩下一只,對自己的認(rèn)知也從不是龍族,到最后甚至要找來他的頭上,估計(jì)比起他真的沒有更好的人選,但是周胤不可能回去,他就算要回去,也是要堂堂正正走回去,然后把那些惡心的人全殺了,他不怕麻煩更不怕報(bào)復(fù),反正什么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
推開門后,屋內(nèi)的暖意讓周胤身型一滯,他的身上總是很冷,冬天冷夏天也冷,因此對環(huán)境的溫度變化沒那么敏感,這暖爐是云初住下后才每天燒起來的,走入門中恍若春日,他順手掩門,地上的鞋子變了地方,但床上卻躺了兩個人,一睡一醒。
一個無所事事的女孩,一個眼尾泛紅,看著動作小鳥依人,但配上兩個人的體型差距就有些滑稽的男人,還有一只在她枕頭上方小憩的狐崽子,不得不說位置分配的還挺有水準(zhǔn),他走過去后正好可以坐在她的床沿,握住那只被褥外的纖軟手掌。
這么軟的手掌,是怎么拿起那么沉的長劍的?那劍破門而入對著自己腦門砍下來實(shí)在是個讓人記憶深刻的畫面,云初看到他回來似乎想起床,不過周胤示意不用,于是云初調(diào)整了一下枕頭和小狐貍的位置,靠在床頭上坐起身與他說話。
“你怎么了?”女孩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記得控制聲音,承影一晚上沒睡好,然后她一句不跑了讓人太激動,情緒變化太極端直接暈過去了,也讓他好好休息一會,“表情好可怕,你又殺了個人玩玩?”
“哪里的話,”周胤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他在這人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我殺人向來面不改色。”
重點(diǎn)是這里嗎!云初已經(jīng)想不到該如何吐槽,只是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怕又有些疲憊的男人似有似無的嘆氣,云初眼前的暖金一晃,就看見這人俯下身,枕在了她被子下的腿上。
“無聊。”
沉默良久,云初聽見他這么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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