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怎么面對恨之入骨的人呢,周胤想,如果他殺了那只滿嘴謊言的藤蔓精,她會不會哭到昏厥,哭到眼瞎,再來找他拼命,哪怕是同歸于盡……他在幻境中心動的徹徹底底,回到了現(xiàn)實又清醒的認知到絕無可能,他遇見了一對彼此追隨到天涯海角的神仙眷侶,如果他在其中會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把兩個人性命都結(jié)果了的殺人者。
所以,任由她離開就好,任由那只膽怯的,堅強的,溫和的松鼠去隨便找一處出口就此離開。但是真看到那人轉(zhuǎn)過身要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地叫住她,即使在身體本能地叫出聲后,被甩在身后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反悔。
“要去哪里?”
“我去另一邊看看有沒有出口?!?
云初倒是很耐心的在回答他,總不能一直被關(guān)下去啊,她走了兩步,察覺到不對勁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原本坐著的人下意識的爬起來,還緊跟著她的步伐走了兩步,但是他身軀搖搖晃晃的,看著有些虛弱,這是燒迷糊了?她忙不迭往回走,扶著他走到墻壁邊坐下去。
“你不用跟著,烤烤火,真燒暈了我也能給你救回來。”
云初示意依舊包著的布條的掌心,反正幫人幫到底,她摸索著畫了一張傳音符,交代的事無巨細,告訴他堅持不住就撕了,她會更快些往回趕。
好想咬……好想要。
“……不用了?!?
周胤的目光反常的定在她的臉上,還沒等云初想出來什么,他拽了拽袖口,聲音輕輕。
“可以出去……但需要你的協(xié)助?!?
他的熱本來和她體內(nèi)的寒意不是一類東西,壓制下去也比她要容易許多。
“你得再喂一口……”
云初看見他示意般讓她伸出手,恍然大悟。哦豁?這簡單啊,她又準備拿塊碎瓷片割開一道口子,但是被示意著止住了動作,他舔了舔尖牙,低聲說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煩。
周胤用了力氣,云初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被帶的一趔趄,鼻尖在手腕上來回磨蹭,似乎在找著一個絕佳下口位置,但周胤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憋了許久的不知名渴望終于有了宣泄的可能性,他急不可耐地張開嘴巴,沒有舔舐,就直接用力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