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子爺頭痛
太子打量她一番，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只傅深色的粉，點(diǎn)幾個麻子，把眉毛畫粗，不準(zhǔn)再像昨兒那樣把嘴巴涂很紅。”
“昨兒是嬤嬤涂的，妾身已經(jīng)擦掉很多了?！?/p>
“那你怎么不全擦掉？故意的吧。黑眉配紅唇，偏偏臉色蠟黃，唱戲的也沒你會糟踐自己。”
“不加黑眉和紅唇，妾身是個黑美人，一點(diǎn)也不平凡?！笔慈A一見太子瞪眼，連忙說:“我保證以后不會了，有黑眉就沒有血紅的紅唇?！毙恼f，眉毛太粗和五官不搭，相當(dāng)于整張臉毀了一半，和宮里那些“螓首蛾眉”相比，她今天依然很丑，“也希望殿下能一言九鼎?！?/p>
太子：“當(dāng)然。更何況你是孤的嫡福晉，毓慶宮本來就歸你打理，你輸了，孤也會把毓慶宮交給你?！?/p>
“既然殿下這么說，咱倆也沒必要打賭了?！笔慈A扭過頭道：“阿笙，傳令下去，殿下說以后東宮所有事都聽我的?！?/p>
太子一怔：“孤什么時候說的？”
“剛才啊?！笔慈A道：“妾身是你的嫡福晉，東宮歸妾身打理，不就是說所有事都聽妾身的？爺，你可是一言九鼎，不會這么快就想反悔吧？”
太子噎住：“…你，你故意的？”
“沒有?！笔慈A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話是你自己說的，妾身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罷了。”
“好一張伶牙俐齒?！碧拥伤谎?，“孤真是小瞧你了?！?/p>
石舜華搖了搖頭：“是你小瞧自己啦。您是當(dāng)朝太子，您相貌平平的嫡福晉為了配得上你，可是下了苦功夫?qū)W習(xí)呢?！?/p>
太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石舜華見狀，無奈地笑了笑，趴在他背上，嗔道：“我的太子爺啊，你只在意我相貌平平，怎么就不想我既然其貌不揚(yáng)，汗阿瑪當(dāng)初干嘛不換個人選呢?！?/p>
“因?yàn)槟闶鞘谋牡张！碧酉胍矝]想，脫口而出。
石舜華搖頭：“石家不止我一個姑娘。我族叔石琳家還有幾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兒。他如今是兩廣總督，封疆大吏。另一個族叔雖然早逝，但他兒子石文晟如今已是貴州布政使，岳家也顯赫。輪資履，他們遠(yuǎn)比我阿瑪適合當(dāng)您的岳丈。”
“那是為何？”太子脫口問。
石舜華道：“阿笙，你來說?！?/p>
“族老爺家的幾位姑娘一個比一個美，而主子相貌平平，和宮里的娘娘們相比就是丑，殿下日后斷不會因主子的容貌而做出糊涂事。
“自古以來人們信奉娶妻娶賢，納妾納容。主子是石家嫡女，又打小跟著夫人學(xué)管家，素有賢名，很符合皇上對您的嫡福晉的要求?！卑Ⅲ蠁?，“主子，奴婢說得對嗎？”
石舜華轉(zhuǎn)向太子：“我可以上妝嗎？”
“孤算是看明白了，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凈是些歪理?！碧拥溃骸肮抡f不過你們主仆二人。但是，有一點(diǎn)孤得說明，露出馬腳被汗阿瑪發(fā)現(xiàn)，孤可不護(hù)著你。”
石舜華心想，可惜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妾身敢扯這么大的謊，就能圓回來?！笆慈A道：“妾身伺候爺梳洗?！?/p>
太子很懷疑：“你會嗎？”
“沒有妾身不會的。”
辰時三刻，石舜華隨太子前往中堂用餐。
石舜華見桌子上擺得滿滿的，隨口問：“只有咱倆？”
“她們在房間里用。”太子口中的她們是他的四個妾，大李佳氏、小李佳氏、林氏和唐氏，“怎么著？福晉想見見她們?！?/p>
石舜華沒打算見，不過早晚都得見，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說爺還有兩個阿哥？”
太子眉頭一挑，這女人想又干么，“他倆還小，不懂事?！?/p>
石舜華很是無語，話是你主動說的，怎么又變成我想干嘛？我還沒被把你的心攻下，即便想干點(diǎn)什么陰損的事也不會當(dāng)著你的面，“我是您的嫡福晉，是他們的嫡額娘，總得知道喊我額娘的孩子長什么樣吧?！?/p>
太子更加不懂，這女人是真大度還是裝大度？新婚第二天，迫不及待見他的妾侍和庶子，就不怕膈應(yīng)的吃不下飯么。
石舜華心想，你既然知道是妾和庶子，我犯得著跟他們一般見識么。于是，臉色一拉，佯裝生氣：“爺不舍得啊？那算了，不見了?！?/p>
“孤沒這么說?！碧用摽诙?。
石舜華歪頭笑問：“那見還是不見呢？”
“你別這樣笑?！碧友劬ν?，“你這幅尊榮，孤瘆得慌。”
石舜華呼吸一窒。
毓慶宮的奴才驀地瞪大眼，主子怎么可以這樣講嫡福晉，太戳心窩子了，不行，得找個借口躲遠(yuǎn)點(diǎn)。然而，還未付諸行動，便聽到嫡福晉說：“把大阿哥和二阿哥抱過來?！?/p>
“嗻！”小太監(jiān)不等太子開口，麻溜跑出去傳話。
須臾，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嬤嬤抱著一個瘦瘦的男娃進(jìn)來，身后跟著同樣年紀(jì)的嬤嬤抱著一個白胖小子。
石舜華看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很是疑惑：“我聽額娘說大阿哥三周歲了，怎么看起來只比十個月大的二阿哥大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向太子，你怎么養(yǎng)兒子的，瘦的跟個猴崽子似的。
阿哥由嬤嬤照顧，老二怎么養(yǎng)，老大就怎么養(yǎng)，他怎么知道為什么老大會比老二瘦兩圈。太子面色不虞，道：“把李佳氏叫過來?！?/p>
“爺找賤妾？”一息工夫，門口多出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年輕女子。
石舜華扭頭一看，真丑，不足為懼。
“不是殿下，是我?！笔慈A開口，“大阿哥為何如此瘦弱？”
李佳氏偷偷瞄一眼說話的女子，真丑，幸好幸好：“大阿哥生來體弱，脾胃不好，經(jīng)常吃不下東西，自是比二阿哥瘦弱。”
石舜華瞥她一眼：“那大阿哥今早吃的什么？”
“回稟福晉，大阿哥還沒吃早飯?！背虌邒唛_口說。
石舜華看了看旁邊多寶閣上的自鳴鐘，八點(diǎn)一刻：“怎么這么晚還沒吃飯？”
“大阿哥還沒喝藥?！背虌邒叩?。
太子抬眼看過去：“大阿哥又病了？”
“是的?！背虌邒叽稹?/p>
“依你的意思大阿哥最近都是先吃藥再吃飯？”程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石舜華又問：“大阿哥病多久了？李佳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