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綜合樓辦公室,好幾個系的教授共用一個辦公室的緣故,空間很大,分成好幾個格子間,也因為定期有值日生過來打掃照顧,辦公室內(nèi)整齊干凈,邊角裝點了不少綠植,看起來清新怡人。
在門口深吸一口后,大步跨向里面,精準(zhǔn)的找到嚴(yán)教授的桌子。
“嚴(yán)教授,我來了。”努力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惹人憐愛花見花開,以此減少接下來的處罰,聽說上一次有人曠課,被嚴(yán)教授罰抄“我曠課我驕傲,我不復(fù)習(xí)就能得第一”一千遍,簡直是聽者流淚聞著傷心,忍不住為那位仁兄掬起一把同情淚。
嚴(yán)教授正在制作表格,聽到我的聲音,眼皮都沒抬一下,嗯了聲說:“你今年幾歲了?”
教授,你桌子上不就放著我的個人檔案,明知故問啊喂。
我一尋思,大概,教授是在學(xué)電影里的某個角色,故弄玄虛,為配合嚴(yán)教授,我裝作沒看到我的個人檔案,準(zhǔn)確無誤的說出自己的年齡:“23——”
“黎恬啊,你雖然人懶散了點,但是學(xué)習(xí)還是可以的,嗯,問一下,你是單身還是?”
完全摸不著談話內(nèi)容的點,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單身?!痹趺锤杏X怪怪的。
嚴(yán)教授聽到我單身,眼角的魚尾紋猶如野菊花般綻放開,露出個笑容可掬的表情,這在我看來簡直像驚悚劇,從來不茍言笑的嚴(yán)教授在沖我笑,結(jié)合剛剛他問我年紀(jì)還有是否單身,我立即后退一步,做出貞潔烈夫自衛(wèi)狀,雙手交叉,語氣盡量委婉道:“老師,我不接受潛規(guī)則?!蔽以捯魟偮?,似乎某個角落傳來噗嗤的噴水聲,大哥,喝水嗆著了?。?/p>
嚴(yán)教授笑容僵在臉上,白白的臉蛋都跟著又紅又青,氣得肚腩一起一伏,“一天到晚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一愣,放松下來,打哈哈緩解難以言表的尷尬說:“開個玩笑啦……”端起水杯,畢恭畢敬遞給教授 。
后來我才知道,虛驚一場,嚴(yán)教授是想撮合我跟他侄女,這事兒我自然是直接拒絕,心里有人的我,怎么可能吃著碗里瞧著鍋里,去禍害女同胞? 我黎恬,是個有節(jié)操的男人!
我天真的以為,嚴(yán)教授跟我聊完了他侄女的事情就會放我走,萬萬沒想到,他并沒有放過我,私以為這么與眾不同的我,會讓他失去原則,放下屠刀,事實上,同上一位被罰的仁兄一樣,我被罰寫一千遍“我上課再也不走神了”。
嚴(yán)教授可能跟一千遍有仇,不然不會對一千這個數(shù)字如此耿耿于懷。
可惜的是,辦公室里除了一位禿頂和嚴(yán)教授這位花白頭發(fā)的教授外,并沒有見到傳說中的蕭教授,看來沒機會吃一周燒烤了,這讓我很憂傷,比得知自己要寫一千遍同一句話還要憂傷。
等等,新來的肅教授不在辦公室,那肯定是在上課啊,找一份他的授課表,直接殺去他上課的課室不就結(jié)了?
為了一周燒烤,我給大張發(fā)了個短信:蕭教授全名叫什么?
——蕭懷肅。
哦,蕭——懷——肅,低頭用手機搜授課表。
成功下了一份肅教授的授課表,做好準(zhǔn)備后,雄赳赳氣昂昂的前往副本地。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又念了一遍蕭教授的名字,蕭……懷……肅?
跟孩子媽一樣的名字耶,傻傻的我走在去找蕭教授的路上,根本沒想到,就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孩子媽。
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從前覺得一天不見到他,就像過了一個世紀(jì),如今算一算,有四年了吧?
孩子媽猶如眾星捧月般從教室里走出來,四周圍繞著從教室里追出來的學(xué)生,仿佛有光單獨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照耀的仿佛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不,他是太陽。
我摀著隱隱作痛的屁股,在心里吶喊:孩子媽——還是! 那么! 帥!
作為孩子媽其中一位平凡的迷弟,我壓抑著激動和疼痛,戴上平光眼鏡,梳理一番凌亂的頭發(fā),做好偽裝,掏出筆和筆記本,迅速融入到一線群眾中。
“蕭教授——給我簽個名好不好?!我特別喜歡你,崇拜你!嗷嗷嗷——”怎么可以承認(rèn)我這么努力的要簽名是惦記著那好幾頓燒烤?
可能是我太激動的嗷嗷嗷聲太獨特,人群忽然寂靜下來,我睜開眼,看到所有人都看著我,再一扭頭,蕭懷素也正看著我,連忙垂首,佯裝嬌羞的遞上自己的筆和本子。
“教授,給我簽個名吧?”
一道富有磁性夾雜著特有的溫潤聲音從對面?zhèn)鱽?,好聽的我都快再一次懷孕了,“好,你想簽什么?”他接過本子和筆,問我。
聲音真好聽啊,好聽的我忽然腦子一片空白,想起那天,我抱著從外面買來的白酒跑到他家,對他說,“懷肅哥,我有道題不會,你可以幫我講講嗎?”
“好,拿給我看看,書包很沉嗎?怎么抱在懷里?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