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著被撕開個大口子的果籃,示意:“梨吧?!?/p>
“刀呢?”
“抽屜里,你找找……”
“找到了,你等等啊”說完扭頭問我,“你想吃什么?我一起給你削個”再轉(zhuǎn)頭問那位大少爺,“你不介意吧?”
對方看著眼前的筆記本屏幕,頭也沒抬,睫毛都沒顫一下道:“介意?!?/p>
旁邊似乎有些多余的我:……
拿著梨和刀的喬大麥:……
在詭異的寂靜中,喬大麥又轉(zhuǎn)頭看向我說:“他說他介意,那就不給你削了?!?/p>
想罵人? 別攔我?
眼看著多年的友情即將因?yàn)橐换@水果分崩離析反目成仇,床上那位將視線移過來,看著喬大麥說,“我開玩笑?”眼神里透出“你竟然真的不給他削?”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喬大麥一臉懵逼,吃癟的樣子,我笑了。
喬大麥看到我笑,似乎想起來被我訛去一塊錢的事兒,沖我哼了一聲,對床上的人說:“全都是買給你吃,他又不是病人,你吃,你必須都吃了!不準(zhǔn)浪費(fèi)!很貴的!”說“很貴的”三個字的時候,喬大麥眼神特別真誠,我知道,因?yàn)?9塊在我們眼里是筆巨款,甚至可以吃一頓很豐盛的老西安,所以特別能理解他有眼神里的真誠 。
原本我準(zhǔn)備不計前嫌在病床哥面前給喬大麥說說好話,讓對方原諒他,然而不等我跟病床哥聊聊天,喬大麥的手機(jī)響了。
喬大麥正忙著削水果,不知道為什么,喬大麥削個梨都削的這么歡快和投入,聽到鈴聲,示意我?guī)退?,我走過去,看一眼屏幕,沒有備注,想也不想直接接聽:“喂?”
喬大麥問我:“誰?。俊?/p>
我問里面的人說:“你誰?。俊?/p>
電話里的人聲音真是不能再熟悉了,熟悉的我都忍不住想躲起來,他略略遲疑地說:“黎恬?”當(dāng)他叫到我名字的時候,我心道,完了,連喬大麥的聯(lián)系方式都找出來了,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我下意識握緊手機(jī),心驚膽戰(zhàn)的看向喬大麥,喬大麥卻沒工夫理我,他正歡快的削著雪梨,沒心沒肺的讓我羨慕不已。
我深吸一口氣,明白此時此刻誰都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故作詫異和輕松道:“蕭教授?你找喬大麥嗎?”不等他回復(fù),我就直接把喬大麥?zhǔn)掷锏牡秺Z過來,然后把手機(jī)塞過去,示意他,“蕭教授打給你的!”
喬大麥一聽是蕭教授,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接住,然后跟蕭懷肅展開對話。
喬大麥:“教授!我是喬大麥——啊?找黎恬?”我用口型對喬大麥說:告訴他,我走了! 沒和你在一起!
喬大麥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明白,但回復(fù)的卻是:“他在我旁邊呢,他讓我告訴你,他走了?!?/p>
我絕倒。
喬大麥非常正經(jīng)嚴(yán)肅地把手機(jī)遞給我說:“正經(jīng)點(diǎn),蕭教授有事找你。”然后把刀奪走,手機(jī)塞回我手里。
燙手山芋是什么滋味,我終于感受了。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讓喬大麥的手機(jī)也壯烈成仁的時候,蕭懷肅在手機(jī)里不由分說道:“上午上完課,把我借給你的衣服還給我?!蔽以疽詾樗麜苌鷼馕业钠茐?,但莫名的,我覺得他的語氣并不是很嚴(yán)厲,還有點(diǎn)溫柔?
這一點(diǎn)溫柔讓我沒那么緊張,甚至覺得,或許是我把問題想嚴(yán)重了,沒準(zhǔn)蕭懷肅以為我在惡作劇?
是了,一定是這樣,哈哈,肯定是我把事情想的太不可饒恕。
“好的好的,送到你家嗎?”
我剛回完,蕭懷肅話鋒一轉(zhuǎn),問我,“我給你發(fā)的消息,你收到了嗎?”
我裝傻:“我手機(jī)今天早上在公交車上摔壞了,你給我發(fā)消息了?我沒看到?!睓C(jī)智的我,肯定不會傻傻的問:你發(fā)的什么?
“喔,不是什么大事,衣服不用送我住所,我在學(xué)校,中午學(xué)校見吧。”
不是什么大事……
哈! 男神說了,不是什么大事兒!
這句話就像赦免牌一樣,讓我肩頭一松,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我們約好見面的地方,我把手機(jī)丟還給喬大麥,迅速離開。
至于喬大麥,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