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之前看到阿許和一個名字叫‘美美寶寶’的人打電話呢。”我嘆息,“所以美美這不才這么失魂落魄的回來嗎。喜歡的少年終于活過來,卻喜歡上了另一個人。”
李懟懟繼續(xù)沈思了片刻:“或許不是那個少年呢?!?/p>
我一楞:“什么意思?”
李懟懟從茶幾上的書本里抽出一張照片,照片好像是在晚上照的,光線昏暗,噪點多,所以讓畫面非常的模糊。照片里的場景好像是在江邊,江邊似乎有個人,在往江岸邊的巖石上爬,他頭頂有一束工程照明的光打過,正好將他下半身照亮,那是一條閃著光亮的魚尾。
“重慶非人類委員會最近從路人手里買來的一張照片,疑似有美人魚出現(xiàn)在重慶,這事兒剛壓下來。調(diào)查員跟蹤調(diào)查時,被這條美人魚時被打傷,傷勢不輕,這條美人魚性情暴烈,下手狠辣,之后再沒人見過他。委員會已經(jīng)頒發(fā)通緝令了,b級。”
我楞楞的看著手中的照片,只覺這模糊的五官和日料店的那個廚師長十分的相像。
心情暴烈,下手狠辣……
“你的意思……”我拿著照片感覺震驚,“那個日料店的廚師還可能是阿季?”
李懟懟又喝了一口水:“所以問你們確認(rèn)了嗎?”他說,“如果真是美人魚,他在我們委員會沒有身份登記,可是得去重慶非委會坐坐的。如果他就是被通緝的美人魚,還有筆保釋費需要他上繳。”
“這事我得和美美說。”
李懟懟問我:“你確定?”
我想了想,點頭:“說來有點殘忍,但如果不是阿許,可能她就沒有那么難過糾結(jié),如果是阿許,不管是什么樣,我覺得美美肯定都希望自己能幫阿許一把,去提醒他做個身份登記,還能再名正言順的看他一眼呢?!?/p>
“嗯,那你去吧?!?/p>
“好?!蔽肄D(zhuǎn)身離開,拉開門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我轉(zhuǎn)頭看還坐在沙發(fā)上的李懟懟,“你今天把我叫到你屋子里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事兒?”
“嗯?!?/p>
“你為什么剛才不直接和美美說?”
李懟懟看了我一眼:“你問這么多,是想在我屋子里多待一會兒”
“誰……誰想在你屋子里多呆?。 蔽彝崎T就出去了。關(guān)上李懟懟的門,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吸血鬼真是不要臉極了,說的好像……我對他有什么想法一樣。
我氣呼呼的往樓上走了兩步,忽然想到剛才我沒問出答案的話。
李懟懟避開美美,單獨拎我出來說這事……他難道是覺得自己平時懟人懟慣了,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對待受傷的人,所以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回頭往樓下看了一眼:“真是個別扭又傲嬌的吸血鬼……”
不過,我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個吸血鬼內(nèi)心里,好像真的有一種叫做溫柔的東西存在。
我敲響了美美的門,把江邊美人魚的事和美美說了,美美聽了之后反應(yīng)不是很大。
“那個被通緝的美人魚,我不知道,但是日料店里的,肯定不會是阿季。”
我問美美:“你怎么肯定的”
“第一次見的時候,那張臉足夠讓我震撼,而阿許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在我心里太根深蒂固了,所以會以為他是阿季。但是后來冷靜下來,每天觀察,那是不一樣的?!?/p>
美美說:“阿季因為經(jīng)常被虐打,會因為阿許的過錯而被懲罰,所以他恨所有人,恨那對海盜夫婦,恨我,也恨阿許,他不會因為店里有小孩摔倒而給小孩送糖,也不會對同事那么溫和的微笑。而且……他的手腕被帶了太多年的手銬,手腕的皮膚破損又結(jié)痂破損又結(jié)痂,那傷口印記會一直在他手腕上,像永遠洗不掉的刺青。那個主廚手上沒有……”
“那就是說……”
“嗯,我確定那是阿許?!泵烂勒f著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微笑,“他活過來了,小信你知道嗎,他活過來了,只要知道這一件事,就足夠讓我開心了。好像多年來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被拿開了。雖然他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雖然站在他面前的我,他也不認(rèn)識了,但這些不重要?!?/p>
我看著美美,看著她在說不重要這三個字的時候,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
“這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p>
我抱了抱美美,拍拍她的背,剛想安慰她,她忽然推開了我,說:“我要減肥?!?/p>
“???”
她盯著我,目光灼灼:“小信,我要減肥,我要變回以前的我。我要瘦下去?!?/p>
雖然美美以前說過這句話一百遍,但是這一次,我選擇相信她。
“好!”我一拍胸脯,“來!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