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源趕緊幫忙順氣,“堂哥別氣堂哥別氣,嬌嬌還不懂事?!?/p>
葉令蔚不知道自己離開后會讓葉家的人怎么看,他不在乎。人都是一個樣,你不愛了,他就會開始愛你,并且最愛你。
原身受了這么多年的氣,也該一個一個的還回去了,葉祖閔對原身可不是嚴苛,至少書里的形容,葉祖閔根本沒把原身當(dāng)葉家的人看。
跟原身偷偷去找他媽媽無關(guān),葉祖閔就是討厭原身。
申城這段時間的天氣總是很好,學(xué)校里的杜鵑打成團的綻放,香樟樹葉聚集大片大片的樹蔭罩在滾燙的地面上。
葉令蔚還沒走到自己的位置,剛進教室,高臨浩就站起來激動的朝葉令蔚揮手,“葉令蔚,快來?!?/p>
“瀾哥給你帶的蛋糕,”他看起來倒像是被費瀾送蛋糕的人,“瀾哥家阿姨做蛋糕可好吃了,以前是一家私房西點屋的西點師,巨巨巨巨好吃,你快嘗嘗!”
高臨浩眼睛都在發(fā)光。
費瀾也放下手機,轉(zhuǎn)過來,手撐在下巴下邊,“試試看?!?/p>
葉令蔚揭開了外邊那層白色的包裝紙,里邊是一塊外形很普通的巧克力蛋糕,乍看沒什么特別的,葉令蔚放下書包,用盒子里準備好的叉子切下來一角,里邊深棕色的爆漿順著蛋糕體就流了出來。
跟傳統(tǒng)的熔巖不同,這個更加順滑。
葉令蔚含著叉子,抿了一小口,他不習(xí)慣吃東西被人盯著看。
叉子還沒從嘴里拿出來,高臨浩就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他眼睛看著走廊外邊,磕磕巴巴的說,“葉令蔚...你......你吃東西,怎么怎么這么,奇怪?”
費瀾看了高臨浩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葉令蔚抿掉了叉子上的奶油,舔了一下唇角,以為是自己嘴邊上沾了奶油,湊近了高臨浩,“我吃到臉上了?”
高臨浩把頭以轉(zhuǎn)過來,就對上了葉令蔚的臉,他呼吸一滯,心臟都差點停跳了,猛地往后一推,背撞在墻上,“艸,葉令蔚,你吃個蛋糕,能不能正經(jīng)點?”
葉令蔚更加無辜了。
費瀾看著這兩人,覺得怪有意思的。
葉令蔚長了一張愛玩兒也玩得開也是相當(dāng)受喜歡的臉,性格現(xiàn)在也不錯,偏偏直來直去不懂高臨浩的話外音。
高臨浩呢,打小就是個顏狗,看臉下菜碟的程度簡直是喪心病狂,費瀾就看著高臨浩鬧得滿臉通紅。
“煩死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高臨浩抓狂的把頭埋在桌子上無力狂吼,前邊幾排的人都好奇的看過來。
在看見新來的轉(zhuǎn)班生和班里最不好接近最陰晴不定的費瀾相處得好像不錯的時候,表情都有些意外。
費瀾長相在整個三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盡管成績差,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默默關(guān)注著的。費瀾太難接近了,他不跟誰做朋友,身邊時常圍著一大堆男生,他在里邊也是一個傾聽者,卻是一個被捧著的傾聽者,他們只說費瀾想聽的話。
但他看著這個葉令蔚的眼神,跟看別人都不一樣......
葉令蔚一塊蛋糕沒吃完,上課時被高臨浩要去了,高臨浩把蛋糕一口就塞進了嘴里,舌頭一伸把嘴周沾上的奶油瞬間舔了個干凈,其速度令人瞠目。
還不忘謝謝瀾哥。
費瀾嗯了一聲,蛋糕到底誰吃的他并不怎么關(guān)心。
巧克力蛋糕很好吃,葉令蔚卻不敢多吃,葉源的話,他還是記住了很多,原身的媽媽,現(xiàn)在是費瀾爸爸的,情人?
后媽這個稱呼,實在是抬舉對方了。
而聽葉源話里的意思,費瀾或許是知道原身跟自己的關(guān)系的,但他為什么沒表現(xiàn)出來?
葉令蔚沒有百思不得其解,至少,他覺得,費瀾現(xiàn)在所有跟自己的示好,可能都是帶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他想你死。”葉源昨天晚上這樣說道。
死這個字,距離葉令蔚本人,好像還是很遙遠的,他看著費瀾的背影發(fā)呆,男生跟原身一樣,十七八歲的年紀,但身形已經(jīng)不再單薄,薄薄的校服下邊,可以透過布料看見他隱約的肩胛骨,后腰若隱若現(xiàn)的肌肉。
校服是短袖的白色襯衫,白粉色的領(lǐng)帶,費瀾沒打領(lǐng)帶,扣子松散,領(lǐng)口敞開著,葉令蔚盯著看了半天,費瀾動了一下,葉令蔚眼睛就瞇起來了。
男生后頸處,從衣領(lǐng)里,有幾片黑色的羽毛伸出來......
費瀾有紋身,詭譎的幾筆畫,一下子就讓葉令蔚覺得烏云罩頂。
就在葉令蔚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費瀾慢悠悠的轉(zhuǎn)過來,眼神落在了葉令蔚的臉上。
過道很窄,他一伸手就能勾到葉令蔚,費瀾用手里的鋼筆頂了一下葉令蔚的額頭,語氣聽似親昵,
“看什么呢小孩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