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覺得,在善后這一塊,她是最慘的女生,沒有之一。
因為不敢松開他,明明自己都要被折騰散架了,還要掙扎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給陳珂清理身體。清理完又不敢睡,等到陳珂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手銬換回鎖鏈。
本來她對手銬play這種東西很有好感,但是考慮到后面折騰的一通,她就興致缺缺了。
最慘部分的大概是,她這么鞠躬盡瘁地照顧陳珂,他卻不領(lǐng)情,這個男人簡直是提褲子不認(rèn)人的典范,她給他擦身體的時候,他就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她第二天腰酸背痛地醒過來,身邊是空的,一摸床單,是涼的,不用猜,陳珂又去生氣了。
這個人,真是別扭的很。裴清捂著小腹,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間。
裴清翻修房子的時候?qū)iT在餐廳打了一個小吧臺,暗色的胡桃楸木桌面和高腳椅,雪白的地毯,暖黃的吊燈,淺綠的鐵線蕨,擺得整整齊齊的書,很是雅致。裴清的原本打算,這個桌子的高度剛好適合她坐在桌子上,陳珂站在她身前,兩個人做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但是陳珂把這里當(dāng)成了一個他生悶氣的地方。裴清惹他不開心,他就躲在這里,陰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吭地看書。
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場景,很能勾起裴清這個變態(tài)的欲望。
少年穿著白毛衣,領(lǐng)口上露出斑斑點點的吻痕,修長的腿結(jié)實筆直,包裹在黑色的長褲中,優(yōu)雅地交迭。大概是因為疲倦,他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得筆直,白皙修長的手撐在額邊,漂亮的面容染著郁色。
裴清揉了揉小腹,要不是現(xiàn)在這里還在疼,她很想就這么把他按在桌子上扒干凈。
裴清清了清喉嚨“陳珂……”這一聲,又甜又酥,聽的人脊背發(fā)麻。
陳珂沒看她,背卻繃起來。
裴清掩去唇角的一絲笑,撲過去從背后摟住他的窄腰,臉在他背上蹭著“哥哥,還疼嗎?!?
少年低著頭沉默。
裴清細(xì)細(xì)密密地吻他雪白的頸“餓了嗎?早飯想吃什么?”
他還是沉默
于是她換了個話題“藥我給外公寄過去了,署的是你的名字?!?
緘默的少年終于開口了,他冷冷地問“裴清,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
裴清嗅著他身上的清香,輕輕笑了,呼吸撲在他的皮膚上“當(dāng)然不啊,藥是哥哥自己換來的嘛?!彼丛谒钤跁系墓枪?jié)分明的手“用這里換回來的。”
陳珂像是觸電般猛地收回手,他反手揪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從他身上扒下來“裴清,你玩夠了嗎?”
裴清心里嗤笑,陳珂的詞匯量還真是少啊,“夠了嗎”,“別鬧了”,“你到底想怎樣”,翻來覆去,聽得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大概是因為低調(diào)禮貌的少年從未和別人說過硬話,他會的也只有這幾句。
她在心里笑他可愛,擺在臉上的,卻是一幅淚眼盈盈的可憐模樣,她假裝站不穩(wěn)地靠在墻上“陳珂,我什么都給你了,你還覺得我在玩嗎?”
陳珂哽住了,他的理智告訴他,裴清的話不能信,尤其是這種表情時說出的話,可他又無法抑制地想到昨晚,她從他身上哆嗦著爬下去后,壓著他的頭,讓他看他身上沾染的血跡,溫柔地說“陳珂,那里,是我愛你的證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