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沒回答他的問題,她反問道“這是哪里?”
“酒店,我的房間”陳珂簡單地說,又補充道“崔浩去玩牌了,今天晚上都不會回來,你放心。”
裴清沒再說話,她閉上眼,靠在他懷里,慢慢調(diào)整呼吸,他一只手揉著她的胸口,一只手撫摸她的背,一下一下。
陳珂如果出家一定是得道高僧吧,她想,他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哪怕只是坐在那里。
“好些了嗎?”陳珂問“換件衣服吧,你的衣服都濕了?!?
她軟軟地靠在他懷里,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陳珂等了會,只當她默認,他在黑暗中,摸索著解開裴清衣服的扣子,脫下她的上衣,赤裸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她微微顫抖。他剛要給她穿上他的衛(wèi)衣,卻被裴清一把按住。
“我不想穿?!彼p輕說。
陳珂微微一怔,順從地放下衣服,拎起被子將她裹起來。
“小心著涼?!彼f。
他穿著睡衣,隔著薄薄的布料,裴清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她閉上眼,想將這種感覺刻進心里。
不該這樣的,真的不該這樣的,她對自己說,卻貪戀地邁不開腳步。窗外是一片濃黑,風更大了,搖曳的樹影“砰砰”抽打著玻璃,在這樣的寒冷里,她拒絕不了他的懷抱。她是冬夜里的飛蛾,貪戀著篝火之上的一絲溫暖,哪怕知道撲上去是死路一條,也心甘情愿地犯蠢。
他們真是奇怪,明明前半夜還是聲嘶力竭的哭喊與求饒,到了后半夜,又只剩同床共枕的溫柔與憐惜。
“做噩夢了嗎?”陳珂給她掖了掖被角。
她只是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不說話。
“最近睡得不好嗎?”一個柔軟的吻落在她額頭上“崔浩說閣樓有個小廚房用,明天,我給你熬點安神湯好不好?”
他的聲音好溫柔,輕得像是怕驚走花蕾上停落的蝴蝶。
他是深海里的漩渦,她只要一不留神就會被吸進去,攪得渣都不剩,她逃不開這個漩渦,她沒有安全區(qū),只能拼命揮動著自己的小槳,一刻不停,才能勉強遠離漩渦的中心。
“我說,陳珂。”裴清終于說話了“你道德感什么時候這么低了?”
“嗯?”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她漠然地說“你現(xiàn)在抱著的,是別人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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