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氣都要氣死了,什么叫“你硬得起來嗎”??
他氣得滿臉通紅,聲音都打起顫來。
寒江穆看他這個模樣,反倒放緩了語氣,很輕巧地說︰“是我失禮了,少爺。”
姜潮云大聲說︰“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寒江穆說︰“是,少爺?!?/p>
說完,還真的離開了。
碧心聽到動靜,過來瞅了一眼,小聲問︰“少爺,怎么了?”
姜潮云氣呼呼地說︰“沒事,你不要管?!?/p>
碧心聽他聲音,悄悄地過來換了一壺?zé)岵璺诺酱策叺男〔鑾咨喜磐顺鋈ァ?/p>
姜潮云沒那么生氣了之后,果然感覺到口渴,他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小心地吹了幾口,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他又坐在被窩里生悶氣。
他十七歲了,這個年紀姜府的一些兄弟也有納妾的,甚至他堂哥姜疏瑾都已經(jīng)有孩子了。
私底下也和他說過一些那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懂這些,但正因為略知一二,才覺得傷心。
寒江穆質(zhì)疑的也沒有錯,他這個年紀,連那種反應(yīng)都是沒有過的,堂弟九歲就有夢遺,他到十六歲才有,而且那里一直都是軟的。
他可能都不算什么男人。
寒江穆說的那句話實在是戳到他痛腳,叫姜潮云又氣又傷心。
他鉆進被窩里,伸出拳頭像是在砸寒江穆的臉一樣用力地砸了好幾拳,而后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伸進褻褲里。
過了許久,姜潮云很無力地抽出手。
寒江穆,太混蛋了!
翌日,姜林氏過來探望姜潮云,她身后還帶著一個長得挺白俊的青年人,她跟姜潮云介紹道︰“這是馬大夫,以后他來給你開藥方子?!?/p>
姜潮云看見眼前青年,倒是不太意外,因為前輩子他也換了這個大夫,不過面上還是要問上一問︰“那賴大夫呢?”
姜林氏嘆了一口氣,說︰“賴大夫有急事,要回老家,恐怕不會再過來了?!?/p>
姜潮云也不意外,說︰“這樣啊。”
姜林氏安排馬大夫給他把脈,姜潮云格外乖順地將手腕遞給了他。
馬大夫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紅色的脈枕,擱在姜潮云手腕下,而后才給姜潮云把脈。
許久之后,姜林氏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馬大夫聲音很悅耳,他說︰“令公子先天不足,寒氣入體,要慢慢養(yǎng)?!?/p>
姜林氏聽到這些與許多大夫一模一樣的話,有些失望。
馬大夫卻信心十足地說︰“夫人放心,我在這一道有十足經(jīng)驗,只要少爺配合,我一定能讓他成為一個普通人。”
一般大夫都不愛說這種大話,這個馬大夫卻敢口出狂言,姜林氏難免會覺得他年少輕狂,但于她而言,這種話多多少少都讓她高興起來,“當真?”
馬大夫說︰“自然當真,若這種小病都治不了,在下的腦袋都可以割下來給少爺當板凳坐?!?/p>
姜林氏就愛聽這種話,很干脆地要給他賞錢,馬大夫自然拒絕了,他當即給姜潮云寫了一個藥方子,讓下人去抓藥,他親自煎給姜潮云喝。
姜潮云聽著他和前輩子一樣大放厥詞,不由得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太出來。
不過有一說一,這馬大夫的確要比賴大夫要好,起碼他前輩子最后那段時光,幾乎沒有遭受什么罪,但也許是壓制得太猛了,最后一次才那樣來勢洶洶,以至于他最后都不是在流汗了,而是流血。
眼見著自己全身的血液從七竅狂涌而出那種感覺是很嚇人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遭受第二次。
姜潮云心情有些低落,姜林氏看在眼里,又多陪了他一會兒,親眼見著他將新煎的藥喝完了,才離開。
而那個新來的馬大夫在姜林氏給他準備的住所轉(zhuǎn)了一圈后,便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對一人行禮,“主子。”
寒江穆坐在石桌邊擦劍,聽到他的聲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樣?”
馬文鋒道︰“姜公子的病的確是先天不足、寒氣入體之癥?!彼D了一下,繼續(xù)道︰“但,屬下替他把脈,也察覺到一絲不妥之處,現(xiàn)在有一些猜想,要證實了才能與主子說?!?/p>
寒江穆將劍插回了劍鞘,直視他,“我要聽?!?/p>
“……”馬文鋒小聲說︰“我看著,姜公子好像是中毒了。”
寒江穆沉默了。
馬文鋒說︰“主子,我還不能確定,若真是中毒,這種毒我前所未聞,恐怕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奇毒,若真是如此,就不能以純粹的寒癥來看姜公子此病?!?/p>
寒江穆語氣冷淡地說︰“小心些?!?/p>
馬文鋒知道他是同意他去做這個試探了,不由得送了一口氣。
聊完姜潮云的病,馬文鋒又與寒江穆說起了正事,“主子,祝玉春已經(jīng)到了江州,離我們這兒沒多遠,我們是否要去與他匯合?”
寒江穆否決了這個提議,比起正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