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渾身的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松懈下來。謝天謝地謝廣坤。
秦時月:怎么樣?
秦時月:今天進度怎么樣?
鄭書意:
鄭書意:別提了,今天這場面你絕對想不到,本咸魚不僅沒有翻身,還粘鍋了TVT。
秦時月:笑話,我什么場面沒見過?
秦時月:說來聽聽。
鄭書意:我不是跟他一起吃飯嘛,結(jié)果前男友突然發(fā)短信問我在做什么,我就回了個“做愛”,結(jié)果被他看見了。
鄭書意:后來他還一直內(nèi)涵我。
秦時月: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秦時月:我要是你都尷尬死了吧哈哈哈哈哈。
看著秦時月那一連串的“哈哈哈”,鄭書意把頭埋進枕頭,悶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澡。
——
第二天是禮拜天,鄭書意哪兒也沒去,就在家里待著看書,十分安分。
周一下午,她收拾行李,前往機場。
這周婺城有個國際論壇,需要鄭書意去出差,為期一周。
婺城是西南城市,天氣濕冷,鄭書意一走出艙門口,便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好在畢若珊已經(jīng)來機場接她,遠遠在出口朝她揮手。
“書意!!這兒呢??!”
兩人自大學(xué)畢業(yè)后,只見過寥寥幾面,每次說到了一起去旅行,總會被各種事情打亂計劃。
而婺城是畢若珊的老家,畢業(yè)后她便回來工作,得知鄭書意這次要來出差,東道主便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第一天晚上,畢若珊便帶她去吃當?shù)氐奶厣恕?/p>
吵鬧的小餐館里,兩人坐著最邊上的桌子,吃到同期來的客人全都走了,她們還在加飲料。
老友相聚,本就有說不完的話,更何況鄭書意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話題一打開,連飯都沒時間吃幾口。
特別是說起時宴的事情時,畢若珊聽得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銘豫銀行的總裁誒!你也敢?”
鄭書意:“有什么不敢的,總裁就不是男人了嗎?”
畢若珊給她鼓掌:“我跟你說,你再這樣浪費勇氣就別怪人家梁靜茹改搖號發(fā)放了啊?!?/p>
鄭書意:“……”
——
暮色緩緩降臨,畢若珊帶她去看婺城最有特色的江邊夜景。
這里的夜晚沒有鋼筋水泥的喧囂,多了幾分恬靜,兩人站在燈下自拍了幾張,便結(jié)束了今天的小聚。
回到酒店,鄭書意選出一張最好看的合照,發(fā)了朋友圈。
“好久不見,有點點想念哦?!?/p>
接下來的四五天,鄭書意白天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當當,玩耍畢若珊帶她各處游玩,好吃好喝好玩的應(yīng)接不暇,很快便樂不思蜀。
只是每天晚上,鄭書意躺上床,試圖騷擾一下時宴時,便會想到那天晚上的小蛋糕。
由此,聊天記錄便一直停留在幾天前。
——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鄭書意吃過晚飯就回了酒店。
一個人躺在房間里時,窗戶隔絕了外面的雜音,鄭書意握著手機,在到底要不要給時宴發(fā)消息的糾結(jié)中,慢慢睡著。
與婺城千里之隔的江城,此時正下著陰雨綿綿。
冬天的雨向來讓人困倦,即便這會兒時宴正值應(yīng)酬晚飯時間,合作伙伴們酒后話多,侃侃而談,也不太調(diào)得起他的興趣。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時宴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秘書給他發(fā)的下個月的行程單。
時宴打開圖片掃了一眼,興致缺缺,微信列表往下一劃,鄭書意的卡通頭像在一眾商務(wù)頭像中格外顯然。
時宴手指停頓在這里。
忽覺,這個人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靜了。
鬼使神差地,他點進她的朋友圈,看見了她幾天前更新的一張照片。
鄭書意裹著一條毛茸茸的圍巾,還帶著一頂毛線帽子,臉幾乎被遮了大半,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隱隱能看見被凍紅的臉頰。
看著照片,時宴腦海里突然跳出前幾天的晚宴上,她把自己的臉埋進手心的樣子。
原來她也會害羞。
害羞的時候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
時宴無聲地笑了一下,目光終于緩緩轉(zhuǎn)移到照片的背景上。
他兩指一拉,將照片放大。
鄭書意身后是一處陌生的大橋,霓虹燈光里能看見遠山的輪廓,一切景物都不屬于江城這個地方。
時宴看了一會兒,退出圖片,才注意到鄭書意的配字:
好久不見,有點點想念哦。
身旁的人突然出聲打斷時宴的思緒:“這不是上次那個記者嗎?”
說話的人正是關(guān)向成。
今晚這個應(yīng)酬,正巧請了關(guān)向成來坐鎮(zhèn)。
他坐在時宴旁邊,見他興致缺缺,反而看了手機,往哪兒一瞥,便看見了鄭書意的照片。
“我前兩天看了她最新發(fā)表的的文章,就是你的采訪,寫得還真是不錯。”關(guān)向成說,“小姑娘看著年齡不大,筆力還是很鋒利的,比很多男人寫得都更犀利?!?/p>
說完,他頓了一下,想起隱隱聽過時宴和某不知名女演員的傳聞,意有所指地問:“怎么最近沒見到她了?”
——
夜里十點,鄭書意被一道雷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窗外燈光透亮,風(fēng)聲靜謐,偶爾有吹落樹葉的聲音。
現(xiàn)在是冬天,俗話說,冬天打雷雷打雪。
這說明,黎明到來時,婺城可能已經(jīng)銀裝素裹,墜在柔軟的雪里。
鄭書意生長在海濱城市,后來到了江城,也是個常年不見雪的地方。
此刻想到畢若珊每年冬天發(fā)的婺城的皚皚白雪,鄭書意有些心動。
反正是周末了,多逗留兩天也不是不行。
真思忖著,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時宴:什么時候回江城。
鄭書意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差一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很久之后,她才緩緩打了一個問號過去。
鄭書意:?
時宴:關(guān)叔叔想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