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眼,秦硯停下腳步,聲音溫和,“此事的確突然,不過舅舅大可放心,孤自然不會虧待表妹?!?/p>
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柳國正心里依舊滿心都是疑惑,不由吞吞吐吐起來,“可……皇上……”
“時辰不早了,孤得去議政廳,先行一步?!闭f完,他便轉(zhuǎn)身徑直離去。
徒留柳國正一人在那眉頭緊皺,立了她女兒為太子妃,還要讓陸立行的女兒為側(cè)妃,皇上分明是在約制他們柳家,可奇怪的是,以往這太子從來不會說這些表面話,不然也不會一直不理他女兒,如今居然說不會虧待吟兒,還真是奇怪,看來他得找妹妹好好商議一下才行。
長春宮。
剛散了各宮的晨省,皇后站在窗前持著剪刀不急不緩的修剪著盆栽,一邊緩緩道:“皇上不過是去了麗貴妃那幾日,這賤蹄子就敢在本宮這耀武揚威,真是不識好歹,等他日皇兒繼位,本宮倒要看那賤蹄子還如何囂張?!?/p>
內(nèi)殿中只有紅杏在那伺候著,烈陽透過窗臺照入殿內(nèi),灑下一片金黃,她低著頭附和道:“麗貴妃的確是不識時務(wù),也不想想還有個五公主在這,也不怕日后您給五公主尋個不好的親事?!?/p>
說到這,皇后忽然鳳眸一挑,“哢嚓”一下剪斷一根枝葉,“你說的對,皇上一直想拉攏寒門子弟,到時候便將五公主嫁給一個酸腐文人,既合了皇上的意,又拉攏了官員,也讓那賤蹄子無勢可依,看她還如何在本宮面前趾高氣揚。”
“娘娘所言極是?!奔t杏立馬笑了一聲。
“娘娘!娘娘!”
這時殿外忽然急匆匆闖進(jìn)一個宮女,火急火燎的樣子讓皇后眉間一皺,面上帶著不悅,“何事如此驚慌,如今真是一點規(guī)矩也沒有了。”
喘了口氣,宮女立馬畏懼的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只是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先前在朝上皇上給表小姐和太子殿下賜了婚,如今圣旨都已經(jīng)出宮了?!?/p>
“哢嚓”一聲脆響,一根枝條瞬間掉落在盆中,皇后連忙放下剪刀,端莊秀麗的面容上滿是驚詫,“你……你再說一遍!”
還是紅杏最先回過神,連忙笑著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終得償所愿?!?/p>
從未這一切來的這么突然,皇后愣了好半天,許久,震驚的面上才爬滿欣喜,她本以為此事還需要一番周折,沒想到居然來的這么快,而且皇上還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漏,況且太子居然也同意娶自家侄女,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身在柳府的柳吟還在那里和她娘學(xué)繡花,雖然很不喜歡這種枯燥無味的東西,但她還是咬著牙耐著性子在那學(xué)著。
房中寂靜無聲,好不容易繡完了一朵花,她就迫不及待的遞了過去,“娘您看是不是進(jìn)步很大?”
繡帕上的花雖然針腳格外粗糙,但好歹有個模樣,不像以往女兒連針都不愿意碰,知道自家女兒已經(jīng)懂事了,張氏自然滿意的摸摸她腦袋,“很好,再練個幾月,便能給你爹繡一個了?!?/p>
聞言,柳吟立馬放下針線揉了揉酸麻的手腕,面上滿是不開心,“我才不給爹繡,昨日問他要副畫不愿意給,忒小氣了?!?/p>
“那是你爹的藏品,你又不會賞畫,要它做甚?”張氏嗔怪的點了下她腦門。
話落,柳吟立馬解釋起來,“爹那么多藏品,給我一副怎么了,那沈太傅對我這么好,一點也不嫌棄我不識字,還那么耐心,而且還不收其他貴重東西,我就想送點書畫表示表示而已,難道還不準(zhǔn)人家打好人際關(guān)系了呀?”
見她越發(fā)牙尖嘴利,張氏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這種事自有你爹打點,你一個姑娘家家做好自己的事就好?!?/p>
“可我也得——”
“夫人!夫人!”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綠衣丫鬟氣喘吁吁闖了進(jìn)來,好像有什么要緊事一般,柳吟撐著腦袋瞥了她眼,“平兒姐姐,什么事這么急呀,難道是我哥提前回京了?”
“不……不是……”平兒喘著粗氣,許是跑的急,滿頭都是汗,一邊指著屋外道:“宮……宮里頭來人了……”
聞言,柳吟還未開口問,只聽平兒又接著道:“皇上給二小姐和太子殿下賜了婚,您快出去接旨吧!”
話落,就連張氏也是神色一變,瞬間放下手中的針線,神情嚴(yán)肅,柳吟也是坐直身子,一臉懵逼的看著對方:“你……說什么?”
“千真萬確!”
平兒跺跺腳,連忙指著屋外著急道:“您不信可以出去看看,如今人都在大廳里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