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聯(lián)系著原主的記憶,總算是弄明白了這檔子事。
敢情這兩口子是把原主打暈再灌了迷藥,然后寄存在這亂葬坑里,待夜深人靜時再翻出來拉到州府去賣掉換錢?
鳳羽珩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如此說來,原主長得還不錯?
伸手在地上劃拉了一把碎石子,鳳羽珩挑挑唇角掛起邪笑,突然手指一彈,一顆石子照著徐氏的手腦勺就飛了過去。
就聽那女人“啊”地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一句︰“誰?誰打我?”
王樹根停下動作回頭看她︰“哪有人?”
“有!剛才有人打我腦袋?!?/p>
正說著,又是一枚石子飛來,這一次的目標(biāo)是王樹根的眉心。
“??!”男人也是一聲叫,可還沒等他叫完,接二連三的痛感又從身體各處傳了過來。
兩人嚇瘋了,手中的火把早就掉到地上,燃了尸體,很快便焚燒起來。
“快走!”總算王樹根還有些理智,一把拽起癱坐在地上的徐氏就往坑外爬。
可惜,好不容易爬上去,腿上突然一痛,又滾落下來。徐氏肥胖的身體像個球一樣在坑里翻滾,沾了火苗,很快就燒著了她的衣服。
王樹根也沒好到哪去,衣服被燒得七七八八,腿上見了血,左臉還被燒掉一大塊肉。
鳳羽珩扔出最后一顆石子,拍拍手上的灰,不再去理那已經(jīng)掙扎著爬出坑的兩人。
剛來第一天,還是不要惹出人命的好,不吉利。
眼見那二人跑遠(yuǎn),亂葬坑里的火還在燒著。鳳羽珩雙手合十沖著那處拜了拜,“塵歸塵,土歸土,燒了總比拋尸荒野好?!?/p>
“哼?!蓖蝗簧砗蟛贿h(yuǎn)處傳來一下輕哼,鳳羽珩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倒不是害怕,只是意外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想她21世紀(jì)中西醫(yī)雙料圣手,12歲起就跟著祖父混在軍營,跟著部隊一起特訓(xùn),風(fēng)里雨里從來就沒退縮過,早就練出比普通人敏銳數(shù)倍的覺察力,還有一身硬功夫。18歲上手術(shù)臺,25歲已經(jīng)是陸戰(zhàn)部隊高級醫(yī)官,如果28歲這年她不死……成就會更大吧。
不愿多想從前的事,鳳羽珩轉(zhuǎn)過身,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瞅了去。
一個男人,或者只能說是青年人,20歲左右,暗紫錦袍,長發(fā)束起,面如刀削,一雙眼光射寒星,銳利的一如捕食的獵鷹。眉心處一個小指甲大小的紫色蓮花圖案,更是給這張原本就俊美異常的臉憑添了幾許妖異。
只是……
鳳羽珩皺皺眉,用力吸了兩下鼻子,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充斥而來。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只見那男人坐在草席子上,一雙腿平伸著,膝蓋自腳踝處染滿了血。
“你是誰?”她警惕地開口詢問。依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男人對她還構(gòu)不成威脅。她是醫(yī)生,這雙腿的情況不用細(xì)看也知傷得厲害,至少眼下根本不可能站得起來。
聽她發(fā)問,那男子又是一聲冷哼,卻沒回答。只是冷哼時,輕輕勾起的唇角又讓這臉魅惑了幾分。
鳳羽珩憑空打了個冷顫,這男人貴氣和妖冶同樣與生俱來,哪怕面色泛白,額上湛著汗,兩條腿狼狽至此,也絲毫不影響氣場,簡直禍國殃民哪!
“看夠了就出去?!蹦凶涌吭谏绞谏?,冷冷的開口。他可沒忽略剛才這山野丫頭一臉花癡吞口水的樣子。
鳳羽珩頂煩這樣說話的人,憑什么他讓出去就出去?
干脆又往里走了兩步,也尋了處草垛子坐下來,“山是你家開的?縫是你家挖的?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地?”
說完,似乎想到什么,偏頭往外看了一眼,頓時大樂︰“嘿!現(xiàn)在要走的不只是我了,你也得走!”她指指亂葬坑里燒起來的大火,“照這個燒法,這地方很快就要被燎原了?!?/p>
那人也扭過頭去,一看之下,面色又白了白,眉心也擰成結(jié),那朵紫蓮被攢得緊促起來,讓人看著心慌。
“算了。”鳳羽珩覺得自己對長成這樣的男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她起身上前,走到男子身邊,“我扶你一把,你能勉強走動么?”
那人上下打量她,這姑娘最多十歲出頭,身體瘦弱得幾乎一掰就折,雖然剛才那一手石子打得漂亮,但那也是取巧的手法,要真讓她撐得起他的重量,還是有難度啊。
“你到是說話?。 兵P羽珩用手在鼻子邊扇了扇,“火倒是燒不大,可你不覺得味道越來越重嗎?這山縫子正好迎著風(fēng),我們是在聞烤尸體的味兒啊!烤人肉?。】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