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機意識

“姐?！兵P子睿的小手拉住她，晃了晃，“你怎么了？”

鳳羽珩回過神，伸手在子睿頭上揉了揉︰“沒事，我們走吧。”再問孫嬤嬤，“去柳園還有多遠(yuǎn)？”

孫嬤嬤指著前頭的小路答︰“穿過那個月亮門，過一條回廊，再繞一個小水塘，經(jīng)一片小花園，在花園后頭走上近三百步，就到了?！?/p>

鳳羽珩失笑，鳳家討厭她們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住的地方安排得如此遠(yuǎn)不說，本是讓下人帶著來，可從牡丹院兒出來時沒見一個下人跟。好在孫嬤嬤認(rèn)路，不然免不了又要多廢番口舌。

柳園之所以叫柳園，并不是因種了垂柳而得名，據(jù)姚氏說︰“這柳園早些年就有，府里大少爺鳳子皓在十五歲那年曾經(jīng)寵過一個叫柳兒的丫頭。那時鳳子皓還是庶子，柳兒最多也就算是個通房，根本沒資格在府里開園子。但鳳子皓極寵柳兒，央著沈氏去求你父親，最終你父親同意，讓沈氏自己出錢將府里最偏的一處馬房改做院落給柳兒住。可惜那柳兒命薄，還沒等住進來就掉到水里淹死了?！?/p>

“說起來，那柳兒死得也蹊蹺?！睂O嬤嬤回憶當(dāng)年的事，“我記得那年大少爺說要把那里布置出一個小院兒給她住，柳兒開心得不行，每日都到柳園去幫忙，一忙就是一整天。大少爺與大小姐是親兄妹，感情極好，有一日大少爺赴宴晚歸，是大小姐親自去給柳兒送的飯。柳兒吃完后又忙了一會兒，當(dāng)晚回去時就有些晚，經(jīng)過水塘?xí)r一腳踩空，生生淹死?！?/p>

鳳子睿聽得害怕，小拳頭在鳳羽珩手心里握得緊緊的。

“怕嗎？”她問鳳子睿。

孩子仰起臉看她，目光里明明帶著恐懼，卻依然倔強地?fù)u了搖頭，“不怕?！?/p>

“很好?！彼呐暮⒆拥氖直?，“子睿你記著，你是鳳府的孩子，你的成長就注定會比別的小孩多些坎坷。姐姐不可能一輩子給你庇佑，更不可能隨時隨地貼身保護你，但是不要怕，有坎坷不一定就是壞事，要想在這種吃人的地方平安活著，你就必須得有承受風(fēng)雨的能力?！?/p>

她沒有選擇安撫，而是以一種最直接的方式告訴鳳子睿未來的路有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