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蒔其實是心虛的,因為她下午想去一趟醫(yī)院:“不用了!”
“好久沒見他們了,想跟他們聊聊天。”
陸澤神色不顯,柔滑的手指摩挲著宋清蒔櫻粉的臉頰,眼神愛戀拉絲:“嗯?!?
但他也不是宋清蒔隨意糊弄的人,自然發(fā)覺宋清蒔有事兒,只等人出門之后,也隨后跟上。
原本擁擠的房間只剩下格驍一人了,還有點孤獨,好多天沒見玨哥了,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玨哥,你在哪兒?”
聞玨:“家里待著沒趣兒?”
格驍還挺喜歡跟宋清蒔呆在一塊的,但時間久了就越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兒,天性都被壓抑了:“宋清蒔和弋哥他們都出去了,我一個人也不知道干嘛?!?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呀?”
聞玨看著病床上閉眼的男人,笑著思考:都出去了?看來得改變一下計劃了。
“想回去了?放心,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
聞弋:“她去干嘛?”
車內(nèi)三人跟做賊一樣,緊盯著前面的出租車輛,就怕稍有不慎就把人跟丟了。
陸澤:“應(yīng)該是去醫(yī)院見沉知嶼最后一面吧。”
顧北霆:“他要死了?”乍一聽還有那么點幸災樂禍的慶幸。
顧北霆:“就這么讓她去?不攔著點?去看那短命鬼干什么?”
陸澤打著方向盤與前面那輛車貼得很近,一點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她總覺得沉知嶼是因為她才要會死的,你能不讓她去?”
確實,沉知嶼變成今天這樣,大部分怪他自己咎由自取,但說跟宋清蒔沒關(guān)系,也并非如此,就算是無心的,也確確實實跟她有關(guān)。
宋清蒔上一次來醫(yī)院還是顧北霆要死的時候呢,這一次換了一個人,推開病房,床上躺著的是奄奄一息的沉知嶼。
男人聽見動靜兒艱難的抬了抬眼皮,他本來視線里是虛幻的重影,但那束身影在他腦海里太難以消弭了,前一秒死寂無氣,下一秒垂臥病中驚坐起。
“宋,咳咳咳……宋宋。”
因為動作太大,背上才縫合的傷口又有了撕裂的跡象,但沉知嶼一點也顧不得疼,手上的針都快被他扯掉了,居然還想著下床。
沉知嶼還是高估他的身體狀況,腳剛一踩在地面上,整個人就轟然倒塌,雙腿直接跪倒在地,手上的輸液針也劃破血管崩了出來,帶出一條血帶。
宋清蒔被嚇住了,目瞪口呆,站在離沉知嶼兩三步的距離不知道是該退還是該扶:“你干嘛?”
跪在地上的男人并未起身,而是觍臉笑著跪走向她,完全看不出是傷殘人士:“宋宋,你來看我呀?我好高興,你居然會來看我?!?
說著高興,臉上掛笑,但宋清蒔感覺沉知嶼那張苦情臉好像要哭了,她無措的站在那兒:“你先起來吧?!?
男人的手反握住宋清蒔的手腕,讓宋清蒔感受到了他身體滾燙的溫度。
沉知嶼眼含熱淚,嘴唇顫抖:“我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欠你一句道歉,也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我這輩子劣跡斑斑,能從你這兒得到解脫,好像也沒什么遺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