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柯那張諱莫如深的眼中迸射出陰毒,笑著點了點頭:“活該?”
“確實活該,之前在汐岸中了一槍,想著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傷沒好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你,現(xiàn)在身上又多了一個窟窿?!?
成柯掀開顧北霆那滲血的衣服,露出鮮血淋漓的腰身,原本健壯的腹肌被紗布纏了一圈,少了美觀性,也少了一點顧北霆的野性。
她討厭血的味道,可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味道又那么清晰。
顧北霆那雙虛弱的黑瞳望著她,原有的殘暴與戾氣缺失,只剩下死寂。
“兩個月中三槍,兩槍與你有關(guān),兩槍又是聞弋開的?!?
成柯說這話時并沒有動怒,笑得宋清蒔慎得慌,她最怕的就是成柯笑了,總覺得他攢著壞心思。
“宋清蒔,你是不是克夫呀?”
宋清蒔被他三言兩語說得急赤白臉:“你……你松手。”
成柯松開宋清蒔掙扎劇烈的手腕,她那皮膚嫩得都給人掐出紅印了。
“我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你是什么樣兒的狐貍精了?把顧北霆和聞弋迷得不要不要的?”
男人眉頭上挑:“你說顧北霆見過的女人沒一千也八百,怎么就要栽你身上了呢?”
顧北霆:不會說話可以閉嘴,要不是我現(xiàn)在氣虛指定揣你。
成柯也看出了顧北霆動了氣,適當(dāng)性安撫了兩句:“行了,別折騰了,再折騰真要客死他鄉(xiāng)了。”
宋清蒔瞧著床上的男人,嘟著嘴委屈:“我要走了,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顧北霆竭盡全力咬出兩個字,因為疼痛而皺眉,吃力得脖子上的筋都在跳動:“不行。”
宋清蒔抿了抿干澀的嘴唇:“顧北霆,我昨晚上救你,不代表我不想你死?!?
“我只是不想因為你背上一條命,我很想你死在路上,又或者死在手術(shù)臺上。”
宋清蒔撅嘴佯裝惡毒:“但我沒想到你命這么硬,真是個禍害?!?
男人又生氣了,他一生氣眉頭就擰得明顯,濃黑的眉毛下皺。
“我經(jīng)常說在墨云的時候后悔救你,但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救你。”
“但你真的……很無恥!”
“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要在那樣一個地方怎么活?輾轉(zhuǎn)于各個男人身下。我想我還是算幸運的?!敝辽偎€能回來。
一想起那段日子宋清蒔就想哭。
“以后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欠你們什么?!?
嘴里被人塞了一塊蘋果,成柯對著她笑得慵懶:“不是吃了那么多苦嗎?人都瘦脫相了,吃點水果,補充點維生素。”
宋清蒔看見成柯笑就發(fā)怵,當(dāng)然,比起沉知嶼來說成柯還好一點,沉知嶼笑起來才是驚悚。
“聊完了嗎?”
成柯問的是顧北霆,可顧北霆現(xiàn)在說話費勁兒,嘴里盡力叫著那個名字:“宋—清—蒔?!?
“你先消停點?!?
“聊完了我倆聊聊唄!”
宋清蒔驚愕,不太明白成柯什么意思,她跟成柯有什么好聊的?
成柯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根煙,宋清蒔:“這是醫(yī)院。”
成柯姿勢優(yōu)雅的夾著煙蒂送入薄唇,細(xì)長的丹鳳眼上挑,一舉一動像個男狐貍精,狐媚勾人。
“你還擔(dān)心他呀?放心吧,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
宋清蒔:她就不能是擔(dān)心自己吸二手煙嗎?
“以我怎么多年對顧北霆的了解,他確實挺喜歡你的,你走之后一直找人打聽安云的消息,關(guān)心你被他們玩兒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