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早有斷袖分桃之說,有關(guān)同性戀的歷史記載很多。但在古人眼里,普遍將同性戀看作一種個人愛好,并不涉及婚姻,也就沒有什么好壞的說法。
往前幾十年,同性戀被國內(nèi)外斥為疾病和罪惡,深植入國民的價值觀中,甚至一度被稱為西方資產(chǎn)階級腐朽墮落的生活方式,人人談同性戀色變。
最近這些年,國內(nèi)才開始出現(xiàn)為同性戀正名的聲音。官方將同性戀從疾病目錄中去除,并慢慢地不再對單純的同性戀行為進(jìn)行處罰。但普遍民眾仍然對同性戀存在很深的誤解與排斥。
有些父母為了斷絕孩子的同性戀情,不惜將兒子的腿打斷;更極端的,把兒子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在他們看來,孩子殘了,瘋了,都比搞同性戀要強(qiáng)。因為那就是變態(tài),不正常,是天大的丑事。讓外人知曉的話,會令家族蒙羞,一家子都抬不起頭。
普通人承認(rèn)自己是同性戀,在當(dāng)時,是孤勇,也可以說是愚蠢;在徐競驁這樣的家庭,就是不知死活,自毀前程。
徐老爺子疼兒子,對他有父子之情,不至于對他下狠手;他卻不敢拿心愛之人作賭。
徐競驁無法給予愛人婚姻和光明正大的身份,面對他的時候,幾乎是以一種誠惶誠恐的卑微態(tài)度,處處小心遷就,遑論去懷疑他,調(diào)查他。
徐競驁現(xiàn)在無比后悔,沒有在剛認(rèn)識的時候,或是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那日,就把他控制起來。
可是,誰又能想到,那樣一個人,美得像謫居塵世的仙人,笑起來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顰一笑,似明月映夜,清風(fēng)過林,將他哄得神魂顛倒,無法自拔,到頭來,全是謊言。
他是游戲人間的浪子,百花叢中過,打一開始,就不存半點真心實意。
二人在一起的四個月零十二天,原來只是自己單方面的刻骨銘心,魂牽夢縈。
“他是我的人?!毙旄傭埰诚虼羧裟倦u的喬茂,“你別再癡心妄想。”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的癡心妄想,那徐競驁在這里干什么?
喬茂于心如死灰之中,又生出無盡的恨意。
她恨自己六根不凈,心存妄念,既舍不得榮華富貴的體面生活,又向往虛無縹緲的火熱情愛;
她更恨徐競驁不留情面,將丑陋的,血淋淋的現(xiàn)實揭開在她眼前,讓她意識到,她以為的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不過是那人心血來潮的逢場作戲。
柳姝。她午夜夢回遐想了無數(shù)遍的名字,無數(shù)遍的人,原來都是虛假的。
她仍然沒能對他產(chǎn)生怨懟之情。
心心念念,只余滿腔繾綣。
他凝視她時如水的眼波,他輕吻她時低沉磁性的呢喃,他把她按在酒店落地窗的玻璃上,修長強(qiáng)壯的身體從后面壓向她,脹碩硬挺的性器,像頭貪惏無饜的巨獸,迅猛無比地不斷進(jìn)出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填滿,一次又一次送上極樂的高潮……
喬茂眼睛通紅,咬了咬唇,抬頭,冷笑著直視徐競驁,“他是你的?你知道他在哪兒?”
這是她第一次對徐競驁出言不遜。
徐競驁并沒有被她激怒,神色平淡,“出國念了兩年書,長本事了?不止學(xué)會玩兒男人,還學(xué)會了頂嘴。”他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她,“你我的婚約不過是長輩的幾句玩笑話,當(dāng)不得真,我管不了你。我已經(jīng)吩咐人通知你爺爺,讓你家人把你帶回國自行教導(dǎo)。”
喬茂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倉皇地顫抖著手腳,往床沿膝行兩步,“競、競驁……”
徐競驁往后揚(yáng)起手,示意她噤聲。
“你的槍傷在下腹部正中央,正是胞宮的位置,很可能對日后生育有妨礙。醫(yī)生囑咐需要好好護(hù)理,至于能恢復(fù)到什么程度,現(xiàn)在不好說?!?
“回家由你的親人妥善照料,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他簡單交代了兩句,抬腿往門口走去。
“徐競驁!”喬茂哭著喊他。失去生育能力,又被徐競驁單方面解除婚約,她不知道回國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徐競驁腳步不停。
喬茂‘撲通’摔到地上,手背的靜脈針被扯脫,拉濺起一串鮮紅的血珠,輸液軟管拖著針頭,‘撻撻’打在輸液架上。
徐競驁置若罔聞,大手握住門把手。
喬茂連滾帶爬追到他身后,撲上去抱緊他的腿。
“我有用,我有用的!”
“哦?”徐競驁低頸。
作者的話:
下章就回歸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