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問我爸沒用,他聽我的?!?
往年春節(jié)徐昆父子和阿侖都呆在老家,徐宅沒有主人,傭人都能放假,只留下小部分安保人員看屋子。今年多了個欣柑,是二人的心頭肉,本來計劃帶她一同返鄉(xiāng)。
誰知欣柑在床上被他們蹂躪過度,受了傷,一直纏綿病榻,拖到過年了,還是體弱,不宜出行。她本人也對去徐氏老家這事兒抵觸甚深,只好作罷。
他們打算過了正月初七“人勝節(jié)”,上墳祭祖之后,就提前回來陪她。
欣柑在家里,阿侖是一定要留下來跟她作伴。徐寧也得每日過來照料她的生活,同時安排了部分傭人輪休。
徐競驍還特地指派多名保鏢保護欣柑,蘇欽.塔尼正是其中之一,他很得徐競驍信重。
蘇欽十幾歲時被親生父親賣去抵債,打黑拳。
徐競驍去泰國出差,跟合作伙伴聊完生意吃過飯,當晚的飯后節(jié)目就是看泰拳格斗。坐VIP席,近得能清楚聽到參賽選手一拳拳擊打對手皮肉骨頭的聲音。
蘇欽那場打贏了,對手是個熊一樣壯碩的成年男人,體型是他的兩倍。蘇欽把他的顱骨砸碎,對方當場斃命。
蘇欽是有些天賦的,不然也不能在血腥殘酷的地下拳場熬過兩年。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沒接受過正規(guī)的訓練,憑著一股狠勁兒,一腔孤勇,拿命去搏,弄死對方,自己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渾身被打成了血葫蘆,倒在地上,抽搐扭動著爬不起來。
徐競驍摁滅手上的雪茄,他的合作伙伴殷勤地替他點了支煙。
徐競驍笑笑,夾在指間,吸了一大口,薄唇慢慢散出一縷白霧。
賽場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對蘇欽施行急救,拽起他一條腿直接把他往擂臺下拖。
過了今晚,這個孩子不死,也會落個終身殘廢。
徐競驍?shù)忂^去。
濃稠的血漿從他額頭滴滑,漸漸漫過眼瞼。他竭力睜大眼,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渙散,淚水混著血水從眼角淌出。
細長的眼弧,漆黑的眼瞳。
與阿昆彷佛有些相似。徐競驍眉心一動。
徐昆馬上要過十叁歲生日,徐競驍提前大半年就開始準備他的生辰禮物,一艘意大利豪華游艇,單造價就高達四億。
有些小貴,怕孩子折了福,干脆替他積點兒福。
徐競驍幫蘇欽還清了他欠地下拳場的錢,算是為他贖了身,又送他到當?shù)刈詈玫尼t(yī)院救治。
他不要蘇欽還錢,也不要他賣命,治好傷就放他自由。
蘇欽不肯走,非跟著他不可,追著他喊“kunpo”。
他的生父是個畜生,嗜賭成性,常年家暴,失手打死了他生母,又賣了他。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徐競驍是最接近父親的人。
跟就跟吧,徐競驍好人做到底,將他帶回國,送他去念書,聘請最好的師傅,教導他正宗的泰拳。蘇欽畢業(yè)之后想給徐競驍當保鏢,徐競驍就跟他簽訂正式的雇傭合同。他不允許蘇欽喊自己爸爸,蘇欽不敢不聽他的話,就管小自己五歲的徐昆喊哥。
搖車里的爺爺,拄拐的孫孫。喊他哥的人海了去了,徐昆不以為然。
“徐昆。”欣柑追上徐昆,拽住他的手。阿侖跟在她旁邊。
“嗯?”徐昆手掌一翻,將她細軟的小手握在掌心,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舍不得哥哥,改變主意,要跟爸爸和哥哥一塊兒去?”
欣柑臉色一滯,隨即暈開薄紅。
徐競驍?shù)托σ宦?,牽起她另一只手,“哥哥跟你說笑呢。心肝兒想干什么?”
“爸爸。”欣柑臉帶希冀睇向他。
徐昆扳過她下頜,“問我爸沒用,他聽我的。”捏了捏她秀致的下巴尖兒,“你也一樣?!?
欣柑打量他不是不能商量的樣子,倒像是要自己求他。
“徐、哥哥,我就早晚出去一趟,跟阿侖在家附近逛逛,不會亂跑的?!睋u了搖他的手臂,“可以嗎?哥哥,求你了?!?
一聲聲哥哥地嬌聲叫喚,落在耳內(nèi),甜得能拉絲。
徐昆滿意了,“每天最多出去一趟,四十分鐘內(nèi)回家?!?
半個小時多點兒,就是打個白鴿轉,一條街區(qū)都走不完。
“哥哥——”欣柑還要再求。
徐昆打斷她,“要不還是別出去了,省得我記掛?!?
“去的,我要去?!毙栏滩桓以贍庌q。
徐昆略提聲,“蘇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