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競驍瞇起眼,目不轉(zhuǎn)睛,喉間悶出很輕的呻吟。
淚液又再浸出欣柑眼角,大量吞咽不及的唾液掛落腮頜。徐昆的口水,她自己的淚水,摻雜勾兌在一起,在她雪白秀美的小臉上,反映出一片腥膩薄光??瓷先?,有些脆弱的凌虐嬌態(tài),既可憐,又分外勾人。
“真乖,心肝兒做得很棒。”徐昆把她下巴的口水舔吮干凈,又抬手替她拭淚,“就是太愛哭了,讓老公心疼?!?
欣柑吸吸鼻子,忍住淚意。
徐昆笑起來,“嗯,這樣更乖了?!?
他默了片瞬,撩著眼皮看向父親,“我所有的東西,也都可以跟您共享。如果有一天,您——”這個話題讓他很不舒服。這個世上,能讓他患得患失,唯恐發(fā)生意外,離開自己的,欣柑是第一個,他爹是第二個。
“如果您有需要,要我的骨髓,我的腎,我的肝,甚至我這條命,兒子二話沒有,都可以給您?!?
他勾著指頭,一下一下揉摩欣柑的臉蛋,“她不一樣。她不是什么小物件兒,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她自己愿意,還好說。您也聽見了,她只愛我,只想跟我在一起。”這么乖,這么可人疼的孩子,全心全意地依戀自己,信賴自己,他怎么忍心與其他男人分享她,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能夠。
徐競驍不以為然。
小孩子的適應(yīng)能力是很強的。當一件事成了習(xí)慣,就變?yōu)樯畹囊徊糠?,無所謂愿意不愿意。正
如人從來不會考慮自己是不是自愿吸入氧氣,因為呼吸已經(jīng)成為生存的本能。
他有信心在徐昆正式畢業(yè)歸國前讓欣柑習(xí)慣,習(xí)慣他的親近,他的占有和愛情。蘇欽的自作主張,大膽妄為,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毫不收斂,在我面前吻她,褻玩她,把她的身體裸露出來,有幾次,甚至差點兒在我眼皮子底下肏了她。你,你們——”徐競驍扼住欣柑下頜,將她的臉扭過來。
“爸爸?!毙栏檀诡^躲閃他的目光。父子二人從未有過的對峙讓她局促不安,尤其當她是罪魁禍首的時候。
“嗯?!毙旄傭攲㈨廪D(zhuǎn)回兒子身上,“我抱她,親她,照料她的生活,”他喉頭動了動,“還把她剝光了,給她洗澡,觸碰她私密的部位,你都默許了。她呢,無論心里怎么想,也沒有激烈反抗過?!?
“你倆有意無意的縱容,助長了我對她的迷戀。等我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時,又要求我backoff?!彼羝鹈忌?,似笑非笑,“覆水難收,你們不覺得太強人所難嗎?”
徐昆神色復(fù)雜。以前覺得稀松平常的事兒,回想起來,怪異又違和。更怪異的是,直至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點。所以說,時間,潛移默化,人的習(xí)慣,才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能塑造一切,也能摧毀一切。
他認真端詳父親,“我的思想確實有問題,行為欠妥。心肝兒還小,不懂事兒,她是受我影響?!迸c其說是他的思想有問題,不如說徐競驍處于他的思想死角,他所有的忌諱,界線,原則,都落不到他爹身上。
“咱們仨都有錯,既然是錯的,就該修正。分開一段時間,對您,對我,對心肝兒,都好。”
徐競驍豎起食指擺了擺,“對你,對她,有好處。我能落得什么好?一個人孤獨終老,爛死在這兒?”
“等您想通了,我們自然還是一家人?!北桓赣H一語點破,徐昆煩躁地揉了揉額角。
“如果我一直,”徐競驍輕咳了聲,喉頭隱約滲著鐵銹味,“不改正我的錯誤,你們兩個,就不打算回家了?”
徐昆眉心暴戾地擰起,“您這不是廢話?我把她帶回來,讓您時不時爬她的床?”他扯了扯嘴角,“到時候生下孩子,是喊我爹,還是喊我哥?”
欣柑一怔,仰起頭,卻見徐競驍側(cè)額朝她瞥來,眸色很暗,嘴角噙了絲深長笑意。
欣柑被他緊緊盯著,一個字都不敢說。
徐競驍眼睛覷向欣柑,嘴里打趣兒子,“你是拿定主意了?有了媳婦不要爹?”
徐昆耐心耗盡,繞過他大步往前走,“沒說不認您。只是希望您跟自己的兒媳婦保持距離?!?
徐競驍不再攔他,負手站到落地窗前,目光漠然遠眺。
“太遲了,木已成舟。你應(yīng)該打一開始,就讓她跟我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