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寂白。
她將鑰匙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他的手上。
謝隨低頭看著手里的鑰匙,鑰匙扣上,掛了一個彩色的小配飾,那是一個兇巴巴的小狗吊墜,小狗蹲坐著,瞪著眼,呲牙咧嘴嚇唬人。
“干嘛給我這個?”
他拎著小狗吊墜打量,覺得挺幼稚,戴在鑰匙上可能會顯得娘炮。
“我覺得它兇起來跟你很像?!?/p>
謝隨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罵老子像狗,信不信揍你。”
寂白像是生怕挨揍似的,腳底一抹油,跑掉了。
謝隨望著卡通吊墜看了很久,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心里釀起了幾絲甜意。
他將鑰匙串小心翼翼放回包里,心滿意足地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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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清老師的選拔賽定在了十月中旬進行,早上,寂白將她的大提琴背了過來,放在了選拔比賽的排練室。
上午30分鐘課間休息,寂緋緋拉著寂白去排練室進行了彩排。
寂緋緋這段時間壓根沒怎么練過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所以臨到末了才抱抱佛腳。
寂白去洗手間的時候,寂緋緋姐妹團的女孩們湊上來,圍著寂白的琴打量著:“緋緋啊,這琴不便宜吧!”
“當(dāng)然?!奔啪p緋抬起高傲的下頜:“卡斯洛的牌子,好十幾萬呢!”
女孩們感嘆著說:“緋緋,你怎么不學(xué)大提琴呢?”
“沒辦法啊,妹妹想學(xué)琴,我只好讓她啦。”
“不過說真的,你妹妹的琴技不怎么樣啊,你還真敢讓她幫你伴奏?”
寂緋緋猜測姐妹們是沒有聽到剛剛寂白的演奏,才會這樣說。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寂白這幾個月的琴技突飛猛進,拉得比以前好太多了,這也是寂緋緋讓她給自己伴奏的主要原因。
她偽善的笑了笑,說:“誰讓她是我妹妹呢,我一定要帶她拿到名次啊?!?/p>
“緋緋你真好,處處為別人著想?!?/p>
姐妹們寒暄了一陣,便離開了,寂白回來和寂緋緋繼續(xù)排練。
后來寂緋緋就說累了,要出去買杯奶茶,在她擦著汗離開以后,有女孩子叫了寂白一聲。
寂白回頭,發(fā)現(xiàn)叫住她的是唐萱琪。
唐萱琪是學(xué)校文娛部的部長,舞藝精湛,這次準備的是《天鵝湖》的芭蕾舞,剛剛寂白看了她的演出,跳得很好。
唐宣琪和寂緋緋都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女神,因此一直都是死對頭。
“找我有事嗎?”
寂白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我剛剛看了你和你姐姐的演出,真的很不錯?!碧菩骺吞椎刭澝懒怂齻?。
“謝謝,你的演出也很好。”
“是這樣,我說的好,僅僅指的是你的琴藝?!?/p>
唐宣琪那雙漂亮的杏眸掃了掃寂白的大提琴:“我有一個提議,反正都是伴奏,不如你來給我伴啊,我的比賽肯定能被選中,寂緋緋就不一定了?!?/p>
原來她是來挖人了。
寂白笑了笑:“未必吧?!?/p>
上一世,唐宣琪幷沒有被駱清老師選中,原因是她的名額被寂緋緋頂替了,駱清老師也是考慮到寂緋緋身份特殊,選擇她,很有勵志意義。
寂緋緋的血友癥病患身份,仿佛就像她的綠色通行證,令她的人生變得容易而輕松。
唐宣琪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自信的氣質(zhì),她驕傲地說:“你在開玩笑嗎,寂緋緋每次節(jié)目都跳一樣的舞蹈,她也就只會一支舞,而且跳得還挺辣眼睛,你覺得她能比得過我嗎?”
寂白聳聳肩:“我不知道?!?/p>
唐宣琪挑起下頜:“所以你是為了姐妹情,不愿意跟我合作咯?!?/p>
寂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時間已經(jīng)很緊迫了,我和你從來沒有練過,怎么合作啊?!?/p>
“你會拉《天鵝湖》里的曲子嗎?”
“會?!?/p>
“那就行了,你不用管我,到時候你只管拉你的曲子,我會跟上你的節(jié)奏?!?/p>
唐宣琪剛才一直在聽寂白拉曲子,她是真的被寂白的琴藝深深吸引了,寂緋緋那個傻逼,還不知道自己撿了個寶貝,有這么琴藝精湛的妹妹給她伴奏,絕對是能夠達到驚艶全座的效果。
她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跳成那個鬼樣子,簡直辣眼睛啊。
如果寂白可以為自己伴奏,那她肯定可以奪冠!
“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你?!奔虐锥Y貌地拒絕了她。
“你確定?”唐宣琪臉色冷了下來:“聽說你和你姐姐的關(guān)系非常好,但是我個人感覺...她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春冒桑蠹叶际桥⒆?,誰還看不出來了?”
“這不關(guān)你的事?!?/p>
寂緋緋雖然壞,但是這個唐宣琪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更何況,寂白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讓任何人打亂她的計劃。
就在唐宣琪找寂白說了這件事沒多久,就出了意外。
寂白的大提琴丟了。
排練室里放了不少樂器,一般而言是不會丟的,可是中午寂白去教室練琴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樂器都在,唯獨自己的大提琴不見了。
她驚慌地找到樓管的阿姨,說找不見了大提琴,阿姨也說今天排練室人來人往,她沒有注意,會不會是有同學(xué)拿錯了?
大提琴整個教室只有一把,不可能會拿錯的。
琴丟了,寂白心中,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唐宣琪。
寂緋緋非常激動地去找唐宣琪理論,問她為什么要偷大提琴。
唐宣琪當(dāng)然一口否定,說她沒有偷,這件事鬧到了教務(wù)辦公室,雙方各執(zhí)一詞。
寂緋緋控訴唐宣琪:“她想拉寂白入伙,被拒絕,故意報復(fù)才偷走了大提琴,就是想破壞我的演出!”
唐宣琪矢口否認:“我的確是跟寂白說了幾句話,想請她和我合作,但是我唐宣琪絕對不會做偷東西這種下作的事情!”
寂緋緋見唐宣琪這般振振有詞,于是她祭出了最強武器——抹眼淚。
“老師,我...我知道,我這樣的身份是不適合參加比賽的,但是我也想像個正常女孩一樣,唱歌、跳舞,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的罪唐宣琪同學(xué)了,她要這樣害我,嗚嗚?!?/p>
教務(wù)主任是個中年男人,他和寂白的父母一樣,似乎很吃寂緋緋這一套,板著臉對唐宣琪說:“唐宣琪同學(xué),你到底有沒有拿寂白的大提琴,如果拿了,馬上歸還!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查出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沒有!”唐宣琪臉色慘白:“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真沒有!”
“唐宣琪,你想成為第二個安可柔嗎?”寂緋緋哭著說:“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呢,你們都欺負我?!?/p>
“你...你在威脅我嗎!我可不會像安可柔一樣軟弱!”
寂白看了看激動得嘴唇都在發(fā)抖的唐宣琪,又望瞭望哭得梨花帶雨的寂緋緋,臉色冷了冷。
她根本沒有告訴寂緋緋,唐宣琪挖墻腳的事情,她又是從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