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霆也放下報紙走過來,一手一個將他們輕松的撈起來抱著向樓上走去,看得出來白延霆這種事情沒少做的,不然也不會抱得那么輕松自然了。他抱著孩子來到屬于他們的房間,雖然兩人各有一個房間,不過房間卻是打通的,一來是方便白延霆照顧他們,二來,兩個孩子是雙生子,自然感情親密,有時候害怕了還能有個伴。
他小心翼翼的將孩子在床上放下,又走到衛(wèi)生間去端了熱水來給孩子擦臉擦手,他做得很熟練,顯然已經(jīng)做出經(jīng)驗了,程卿卿在一旁看著卻不知道該干什么,白延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局促,便沖她道:“衛(wèi)生間里粉色的那張是小雅的帕子,那個粉色的印有小熊的臉盆是她的盆子?!?/p>
程卿卿點點頭,便自走到衛(wèi)生間,用盆子接了水,然后學(xué)著他的樣子幫小雅將臉和手都擦干凈。
做完這些了,兩人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
張阿姨已經(jīng)收拾完東西去睡覺了,偌大的屋子顯得非常安靜,他高大的身體就在身邊,那無法忽視的存在感逼得她不敢向他看。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突然想到什么又道:“既然你現(xiàn)在出院了,明天去給你父親上柱香吧,我陪你去。”
程卿卿原本就是這么打算的,此刻聽得他這么說便沖他點點頭。
“那我回房了?”他見她沒回答便要轉(zhuǎn)身離去,程卿卿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那個……”
白延霆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向她看過來,“怎么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程卿卿,但是每次看到這個男人她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比如剛剛,她看到他認真細致的照顧兩個孩子睡下,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事業(yè)有成的男人,那雙原本用來打天下的雙手此刻卻用來做這些瑣事,這些原本應(yīng)該由她來做的瑣事,他全權(quán)為她代勞,而她呢,只能局促的在一邊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覺得心里酸酸的難受,只覺得好似欠了他許多。
兩個孩子,一個精神病妻子,而他還是人人尊敬的白先生,他究竟是怎么把日子過得這么好,又是怎么教育出那兩個懂事的孩子呢?
她無法體會這種煎熬,但她知道若這件事?lián)Q做是她,她一定會崩潰。
而他卻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如果這真的是她的前世的話,老天讓她回來是不是就是要讓她彌補對他的虧欠呢?在經(jīng)歷過另一世里如履薄冰的人生之后她才更能體會這種溫暖的重要,才能珍惜她所擁有的一切。
在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抱抱他,想替程卿卿述說自己的愧疚,想問問他這些年是否過得辛苦。
或許只是抱著他什么都不說,只是給他一個擁抱,一個他期盼已久的擁抱,一個能讓他覺得做這一切都值得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