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工作人員來領著他們走另一條員工通道。
洛潼與賀禹告別時他還沒緩過勁兒,只呆呆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去。等洛潼的背影消失了,他才想起來,自己該怎么向關哥解釋這件事?
說到底潼姐是來看他的,至于坐在哪里其實應該,沒太大所謂吧……
包廂在舞臺正對面,離得遠,但視野很好,可以看見場下全貌。
屋內擺了沙發(fā)、桌子,甚至桌上還擺著瓶紅酒、醒酒器、高腳杯,一旁更是還有裝滿酒的酒柜等待挑選。
洛潼穿過高級享受區(qū),來到圍欄邊。這里沒有玻璃封住,場上燈光大亮,一低頭就能看到觀眾們正在有序入場。對面的舞臺現在還很冷清,等過一會兒燈光一打,音樂一起,就會換成另一個世界。
洛潼的視線漫無目的地逡巡全場,在碰到斜對面的看臺時不著痕跡地頓了一頓。
寫著關則姓名的燈牌正被掛上欄桿,粉絲急切而小心的模樣似曾相識,多久之前她也這樣為他做過。從做朋友到做粉絲,到最后愛的邊界模糊不清,愛的人是怎樣的面目也變得模糊。
謝恪遷就站在洛潼身邊,見她到了這里便安靜許多,望著遠方像在出神,并沒有叫她,只也這么看著場下的人來人往。
身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回身坐到了沙發(fā)上。洛潼身體前傾在倒酒,還不忘問他:“你喝嗎?”
謝恪遷想說酒應該還沒醒好,但說出口是:“嗯?!?
洛潼不大擅長也不大喜歡喝酒,一喝就上臉,人還沒醉臉先紅完了。不過偶爾會抽煙,她覺得每次喝完自己就會變笨,但抽煙不會。
有時實驗和論文思路卡住,點一根,哪怕只是讓它默默燒完也好,壓力就會散掉一點,時而靈光一閃,思路就通了。不過那是極其偶然才會發(fā)生的事,大多時候只是無意義地消磨時間,試圖燒掉煩惱,同時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的,把生命長度也燃燒掉一些。
洛潼小口小口地抿著酒,這時場上燈光忽然全暗,舞臺兩邊的大屏開始播放明星們提前錄好的小片。還沒開始,觀眾席歡呼的熱浪就已經席卷而來,洛潼身處高地,也無差別接收到了好戲開場的訊號。
謝恪遷眼睜睜看著洛潼抱著酒杯跑回圍欄邊,一只手喇叭狀放在嘴邊,跟著臺下就一起歡呼起來。
“啊——哇嗚——”
謝恪遷:“……”
借著熒幕的光,謝恪遷看見她臉上一片暈開的紅。酒勁上來得未免太快,只是喝了幾口而已。
但洛潼的瘋勁兒,謝恪遷并沒有將它完全歸為酒精作祟。
她這個人,常常很安靜,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有時又很生動,像整個人都燃燒著一團火,能點燃周遭的一切,有時很好懂,有時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謝恪遷并不想否認他為她所吸引,雖然暫時只是一點點,但那足夠讓他們冰冷的聯姻關系多了點趣味。
新出的團體作為開場,場子一下熱起來,轉眼幾個節(jié)目過去,謝恪遷已經靜靜看著她鬧騰了好一會兒。卻見洛潼忽然轉身進去,再折回來還帶了東西。
洛潼遲緩地想起在場館外買的發(fā)箍,當即給自己帶上一個,手上還剩個黑色的惡魔耳。
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謝恪遷稍頓,聲音硬邦邦:“不行。”
“戴嘛!”
“不要?!?
謝恪遷說完索性進去,躲回沙發(fā)坐著。
原以為她忙著看節(jié)目根本顧不上他,結果洛潼人跟黏皮糖似的,轉眼就跟了過來。
洛潼往他身邊一坐:“謝老板,合合群。”
謝恪遷這次倒沒直接拒絕,似是考慮了下她的意見,然后果斷搖頭。
還真是油鹽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