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她這樣問,陳文華當即給了薛薛一個白眼。
“……”
端著杯子坐到薛薛對面,陳文華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濃醇到讓人精神百倍的黑咖啡,然后,滿意的吐出一道長氣。
磨磨唧唧的。
在薛薛無語的凝視下,陳文華終于紆尊降貴開了金口。
“那當然,有我出馬,還怕那些雜碎什么?”
“……”
想到之前那連在講電話都像在噴火的男人,沒想到陳文華還不老記憶就先退化了。
她憐憫的看著對方。
可惜大概太含蓄了,陳文華讀不懂。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薛薛一愣。
“什么?”
“你從剛才就一直在盯著手機,是擔心易朗談崩了吧?”
沒想到陳文華會注意到這點,薛薛眸色一暗,卻沒有故作坦然的反駁。
畢竟,她是真的不放心。
走到今天,薛薛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像在拆炸彈似的,照著邏輯和直覺,一根一根地把線剪了,剪完一條發(fā)現(xiàn)沒事兒就暫時松一口氣,可接著卻只能更加小心,因為隨著電線數(shù)量的減少,也意味著剪到錯誤那條線的機率越來越大。
從十分之一、五分之一、三分之一……
到現(xiàn)在,二分之一。
誰也不知道,易朗內(nèi)心的炸彈會由哪條線引爆。
想到上輩子男人的結局,薛薛覺得心臟抽搐般地疼。
“他并不脆弱的。”
陳文華的聲音就像打破重重云層的天光,倏忽照進薛薛被過往記憶所形塑出來的恐懼與不安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心墻。
她抬眼看向陳文華。
“這十年他都走過來了不是嗎?”收起不正經(jīng)的表情,稍作思考后,陳文華對薛薛道:“易朗和一般人不同,他不會對惡意妥協(xié),也不會屈折在流言蜚語之下?!?
“能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