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對薛薛而言是如此。
剎那,指尖酥麻,暖流淌過心臟。
穆戎并沒有注意到薛薛的恍神,只是專心致志地在確認(rèn)薛薛有沒有受傷。
女人的腳板小巧可愛,被包裹在粉色的短襪里,露出一截精細(xì)的踝骨,足以一手掌握。
指腹掃過突起的血管,傳來微妙的癢意。
光影聚集在那對漂亮的煙灰色眼眸里,猶如實質(zhì),一吋吋逡巡過薛薛裸露在外的皮膚。
細(xì)致、冰涼。
“會不舒服嗎?”
他輕輕轉(zhuǎn)動薛薛的腳踝,薛薛搖頭。
“沒感覺。”
“那應(yīng)該沒事了?!?
穆戎替薛薛將短靴穿上。
“要走路嗎?”他問?!斑€是要我抱你?”
從穆戎眼中,她看見促狹的笑意。
其實薛薛能感覺到,從穆一典和穆輝的事被徹底解決后,穆戎是卸下一身重負(fù)的。畢竟若有人時刻在一旁對你的性命虎視眈眈,想來誰都很難睡得安穩(wěn),何況穆戎身體受余毒影響,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一點(diǎn)小狀況。
然而同時,他的心里也被掏空了一塊。
那是長久以來的目標(biāo)終于實現(xiàn)以后,排山倒海而來的空虛。
穆戎不愿讓薛薛擔(dān)心,習(xí)慣將心事藏起,一段時間下來,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那些情緒就像揮散不去的陰影縈繞在周身,消磨著他的精神氣。
薛薛也都看在眼里。
“穆戎?!?
“嗯?”
由于還在等薛薛的回答,男人此時是仰視的。
薛薛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表情。
在溫柔之下,是一身疲憊與茫然。
這一刻,他們彷佛與喧囂的世界隔絕開了。
時間拖著笨重的身軀緩慢地向前走,風(fēng)吹過樹梢,霓虹在不遠(yuǎn)處閃爍。冬季的夜是厚重深沉的,像一股腦兒地倒往天幕的黑色油漆,層層迭迭地蓋住了星辰和月牙,卻澆不熄人們外出游玩的雅興。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鄙斐鲇沂謸嵘夏氯值哪橆a,薛薛俯身靠近他?!澳阋呀?jīng)做得很好了,所以,就算暫時停下腳步也是可以的。”
在穆戎怔忪地目光中,薛薛輕聲道。
“沒有人會怪你,而我會陪著你?!?
所以,不要害怕閉起眼睛,不要害怕沉入睡眠,好好的讓自己放松一下吧。
為了更長遠(yuǎn)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