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毖ργ佳蹚潖?,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胺判陌桑粫室獾箅y你,很簡單的?!?
她這樣說,反而讓穆戎更覺得不安。
于是,男人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可以不要回答嗎?”
聞言,薛薛直直盯著他。
杏目含水,秋瞳映光,輕輕搧動的羽睫打落一片薄薄陰影在下眼皮上,襯得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眸格外晶亮。
穆戎下意識就想避開她的目光。
“當(dāng)然可以呀?!膘o默半晌后,薛薛扯了下唇角。“我有問的權(quán)利,你當(dāng)然也有不回答的權(quán)利了?!?
有前車之鑒在先,她這樣說,穆戎完全不能放心。
果然。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我們干脆分手算了。”
“不可能!”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落下。
穆戎臉色一變,表情驚怒交加,原本放在薛薛兩側(cè)的手也用力地收緊了,倒像是怕懷中的女人突然跑了似的。
不過薛薛從頭到尾就沒有移動的打算。
上次是她妥協(xié),這次換穆戎妥協(xié),很公平。
四目相對間,兩人視線交會的那一刻,就像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上突生擾動氣流,短暫僵持過后,穆戎緊抿的唇松開,逸出一聲無奈又縱容的輕嘆。
“好,你問吧?!彼f?!拔叶几嬖V你?!?
薛薛想問的問題其實只有兩個。
一是出于擔(dān)心,二是出于心結(jié)。
至于穆戎是怎么收拾穆一典和穆輝的,過程她其實并不在乎,重要的是穆戎現(xiàn)在好端端地坐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
平安即是福。
想著,薛薛將手放到男人的胸膛上,感受掌心下平緩卻有力的心跳。
“你平常應(yīng)該是習(xí)慣穿浴袍的吧?”她說出自己的觀察?!斑@兩件睡衣很明顯是新的,被壓在下面,可浴袍就放在柜子的最外層,隨時都可以拿取的地方?!?
穆戎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瞼,目光落在薛薛的指尖上。
櫻花瓣一樣粉嫩的指甲里嵌著漂亮月牙。
“還有剛剛做愛的時候。”薛薛繼續(xù)說道:“你上半身的衣服始終沒有脫下,而且……”
貼著穆戎心口的五指微微彎曲,做出收攏的姿勢。
“你總是有意避開上半身的劇烈動作?!?
當(dāng)下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事后一想?yún)s處處透出不對勁。
薛薛只想到一個可能。
“你受傷了對吧?”她說出自己的猜測,不讓穆戎有任何逃避的機會?!拔夷芸纯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