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聲終于停了下來。
寧驚云立于大廳中央,四周只余下毫無生機(jī)的尸體。他衣衫襤褸,傷痕累累,滿身的血跡分不出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亦或兩者都有。
“《九絕秘經(jīng)》是我的……誰也拿不走!長生丹、長生丹也是我的!”他看著地上的尸體,雙目赤紅,帶著勝者的笑容神色瘋狂。
門口驀然出現(xiàn)人影,寧驚云又立刻警覺起來,有一人飛奔到他身邊慌忙扶住他,寧驚云這才發(fā)覺是自己的兒子寧決。
“父親您先坐好,我來為您運功療傷。”寧決連忙扶著寧驚云坐下。
見寧決面容焦急不似作偽,寧驚云點點頭放下心來,目光掠過寧決,卻見還有一人緩緩而至,定睛一看竟是魔教妖女戴月媚。
一瞬間寧驚云怒從心起,一掌拍在寧決身上,寧決毫無防備當(dāng)即被震退幾步。
“逆子,我還當(dāng)你是回心轉(zhuǎn)意重歸瀾滄山莊,沒想到你仍與妖女同流合污,還想打《九絕秘經(jīng)》的主意!”
寧決有口難辯,倒是戴月媚笑得放肆,用一種輕松悠然的語氣調(diào)笑道:“寧莊主對長生的執(zhí)念如此之深著實讓在小女子動容,若不將長生丹的秘方相告實是浪費了寧莊主這般苦心孤詣?!?
寧驚云不為所動,不知這妖女心中又在打著什么主意。
戴月媚搖搖頭,故作惋惜,“長生丹的方子那般顯眼,就在書中的第一頁,寧莊主怎么就視而不見呢?”
“妖女休要誆我?!睂庴@云冷笑,“第一頁分明就是一種天下無解的毒,哪里有半分長生丹的影子。”
“那便沒錯了?!贝髟旅男Φ溃皩幥f主應(yīng)該也知《九絕秘經(jīng)》分為毒經(jīng)藥經(jīng)上下兩卷,您研究下卷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疑惑過為何藥經(jīng)里面會有毒方,而且還是至毒之物?”
戴月媚娓娓道來,“生亦死,死亦生,生死同源,相互流轉(zhuǎn)。至毒之物致人于死地,死亡亦是一種長生,是以稱為長生丹?!?
這么多年寧驚云尋找長生丹下落未果本就心存疑惑,如今戴月媚這番解釋看似荒謬卻又不無道理,當(dāng)下在心中十分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
為求得長生他苦苦追尋多年,到頭來宛若笑話一場,思及此寧驚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方才打斗留下來的傷痛再度襲來,喉嚨一甜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
收拾好殘局后寧決開始運功為父親療傷,剛剛接到消息母親妹妹還有山莊大部分的弟子在之前就被父親安置在別院,并沒有被這場變故波及。
而戴月媚……
寧決回想起女子取得《九絕秘經(jīng)》后來到他的身邊,那時他正在查看父親的傷勢,兩人距離不過幾步之遙,卻好似隔著萬丈深淵。她面容平靜,眼眸卻難掩復(fù)雜之色,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寧決的目光追隨著那道白色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心難受地發(fā)痛,他何嘗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然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是時候回到正軌了。
…………
后記。
《九絕秘經(jīng)》藥經(jīng)甫一回歸星月谷,其中藥方醫(yī)術(shù)便被下令傳授給谷中眾人,并鼓勵大家樂善行醫(yī)。終于星月谷的名聲漸漸有所好轉(zhuǎn),逐漸擺脫了魔教的名頭。
而長生丹一事折損了不少武林高手,武林各門派地位格局也因此發(fā)生了些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