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禎在春天的時候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緊鄰著泰晤士河的河岸街上的某幢房子前。
或許也不是毫無預兆,賀毅林這個鮮有表情的人,按耐不住欣喜已經(jīng)好幾天。
一見到賀一容就抿著嘴,眉毛抬高眼睛睜大。
賀一容疑惑地看過來,他又自顧自地“沒什么”搖頭走開。
賀一容懶得理他,畢業(yè)論文就夠讓她焦頭爛額。
所以見到聶禎的那一刻。
她架著黑框眼鏡,頭發(fā)剛被她煩躁地胡亂抓了一通,雞窩似的頂在頭頂,套著寬大的洗了多次而變得柔軟松快的衛(wèi)衣。
她正要下來給自己做杯咖啡,差一點兒從樓梯上滑下來。
不知道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才穩(wěn)住要跌落的身形,狠狠抓住欄桿。
賀毅林迎著他進門,見她正好下來而變得表情豐富多彩。
聶禎,兩年半沒見的聶禎。
精神利落的寸頭,小麥色的皮膚,再也不在與她對視時先移開目光,他從進門起,眼神就牢牢地將她鎖定。
成竹在胸,勢在必得。
這樣外放情緒的聶禎,讓賀一容落荒而逃。
她轉(zhuǎn)身的同時沒忘記罵一句賀毅林:“賀毅林你腦子有毛病嗎?”
聶禎低頭輕笑出聲。
賀毅林搗他一拳:“這丫頭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大,都是你當時說我要承擔起哥哥的責任照顧她,你看,稍微對她好一點就變得這樣蹬鼻子上臉的?!?
聶禎“嗯”了一聲。
聲音變了許多,低沉地嘶啞。
“嗯什么嗯???”
聶禎看向她用力摔上的門,目光繾綣。
“確實是對她好她就蹬鼻子上臉?!?
賀一容并未耽擱許久,她不想讓聶禎以為自己特意打扮,只是將頭發(fā)扎起,換了身衣服就再次出現(xiàn)。
聶禎站在樓梯口,手遙遙伸向她。
在她離自己兩步梯的時候想要牽住賀一容的手。
如他所料的被避開。
他盯著她的眼睛誠懇認錯:“對不起,我遲了許多天?!?
賀毅林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可他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在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賀一容冷漠又平靜的面容,許久之后越過聶禎。
而聶禎伸出去的那只手還在半空舉著。
不對勁,賀一容不是喜歡聶禎嗎,而且在他的逼問下承認了的。
所以他才將聶禎這天要來的事情藏了許久。
而聶禎緊跟著賀一容,自她下來之后眼里就只有她一樣。
賀一容坐下,他坐在她身邊,隔著一拳半的距離。
賀一容伸手要拿礦泉水,只是輕輕一抬臂,根本沒有要伸長了胳膊去拿的意思,聶禎就替她拿過來,在手里擰開瓶蓋才遞給她。
被服侍地妥帖的人,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自然的接過,連聲謝謝也沒有,且半個眼神也沒有給過他。
賀毅林后知后覺,聶禎的眼神實在是不能不讓他多想。
他想到幾乎沒可能的可能。
“你們……”
“你不是說下午還有課嗎?不去上課嗎?”
賀毅林的思緒被打斷,又接收到賀一容仰著頭喝水卻眼睛瞟他,也一副“你怎么還不走的”的信息。
“我不是和你說了請假了。我說你們……”
“你去上課吧不用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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