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光雄有朋友在郊區(qū)弄了個度假村,正式營業(yè)前約了群好友去玩。
他們開車,前面先走了,薛聿還沒到能拿駕照的年齡,薛光雄留了個司機給他。
至少是要住一晚的,梁月彎下樓了才想起來自己什么都沒帶,又準備回去。
“吳姨那邊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她知道你晚上住外面,”薛聿拉開車門,朝她招手,“我就是來接你的,其他東西都買好了?!?
梁月彎放心地上車,“就我和你嗎?”
薛聿聽完就笑了,搭在她肩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捏著她的耳朵,“你想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隨口問問,他偏要曲解,以為會是預料之中的惱羞成怒,可她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臉紅的人反而是他。
薛光雄的朋友都不會帶家屬,去度假村過夜也就是喝酒打牌而已,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是不會放著舒服的酒店不住到夜晚搭帳篷露營的。
人還沒到,燒烤攤就已經(jīng)架上了。
遠離城市喧囂,郊區(qū)夜晚更多得是蟲鳥的聲音。
度假村的主人單獨給薛聿和梁月彎在旁邊留了個小桌,梁月彎吃過晚飯,燒烤吃不了幾串,薛聿開了瓶常溫的汽水給她。
他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簇野花,白色的,花瓣很小,用綠藤繞著綁好,插在她喝完汽水的玻璃瓶里。
還有單獨的一朵,他坐下來的時候,手指撥了撥她的頭發(fā),把小花夾在她耳朵后面。
“梁月彎,眼睛閉上,”他順勢捂住了她的眼睛,“你數(shù)一二叁?!?
大人們在旁邊喝酒劃拳,鬧哄哄的,燒烤的油煙味也飄得到處都是。
梁月彎聞到了花香,是他摘花時手心沾染到的味道,很淡。
“一,二……”
她剛數(shù)到二,薛聿就把手拿開了,她沒閉眼,看到他把一個東西從背后拿出來。
“這是什么?”
“野果子,我們村的人把它叫八月炸,長得丑,但味道很特別,這還沒熟,有點小,熟透了會炸開一個口?!?
梁月彎從小就住在城市里,上學,上輔導班、課外興趣班,學這個學那個,一步步按部就班被推著往前,大山里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見得少。
“沒熟的能吃嗎?”
“能是能,反正沒毒,你可以嘗嘗。”
她沒這么好騙,“……你先嘗?!?
“行啊,”薛聿接過來,皮和果肉還沒有分離,不好弄,他擦了擦就咬了一口,“誒?挺甜,可能是今年天氣好,陽光充足,沒到時間也能吃,可惜就只有這一個,我不吃了,留給你……”
薛光雄回頭就看到他騙月彎吃生的野果子,“薛聿,你個混蛋玩意!那東西現(xiàn)在能吃嗎?你過來給月彎烤幾串肉?!?
“來了?!?
他在燒烤架旁邊待了沒多久,眼睛都被煙熏紅了,薛光雄沒讓他喝酒,用汽水代替酒給長輩各敬了兩杯,還剩半瓶,他拿著回到梁月彎身邊。
兩人靠著椅背,仰頭看著夜空里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