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欣然站在奶茶店柜臺,手中握著一只剛洗凈的杯子,水珠順著杯壁緩緩滑落,滴在水槽里,發(fā)出細微的“滴答”聲。店外的喧囂被隔絕在玻璃門外,店內(nèi)剛好只剩她一個人,空氣靜得讓人窒息。她停下動作,目光呆滯地落在水槽中,無意間陷入了記憶的深淵。
她的腦海中,那一夜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無法抑制的清晰。陳澤言粗暴的動作,他壓在她身上時那沉重的喘息,還有那滾燙的精液在她體內(nèi)肆意沖擊的感覺,像烙鐵般燒進她的靈魂。
一幕幕像是無盡的夢魘,反復折磨著她。她閉上眼放空思緒,仿佛這樣就能壓下那股從心底翻涌的屈辱與疼痛??缮眢w的記憶卻背叛了她,下身隱隱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她,那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羞辱。
葉秋的身影接著闖進她的思緒,那個溫柔的笑容,那雙總是帶著信任的眼睛,讓她心頭一陣絞痛。他的關懷像刀子般刺進她的胸口。
她多想告訴他真相,多想撲進他懷里痛哭一場,把所有不堪與絕望傾訴出來??伤荒堋廊~秋的自責會把他壓垮,知道他會不顧一切沖去找陳澤言拼命,而那樣只會讓他們徹底崩塌。
她只能咬牙吞下這些秘密,把痛苦藏進心底,用勉強的笑容回應他的關心。每一次對他的隱瞞,都像是在她心上又割了一刀,鮮血淋漓,卻無處訴說。
對陳澤言的恨意如毒蛇般在她心里盤踞,隨著每一次回憶愈發(fā)濃烈。那個男人輕佻的笑聲、他肆意挑釁的眼神、他毫不掩飾的掌控欲,都讓她恨得牙根發(fā)癢。
她多想狠狠甩他一巴掌,多想撕碎他那副偽裝的笑臉,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陳澤言手里握著他們的把柄。那種被他玩弄于股掌間的無力感,像鐵鏈般鎖住她的手腳,讓她連反抗的勇氣都被碾得粉碎。
她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無法掙脫這場噩夢。她曾經(jīng)是那個堅強的喬欣然,滿懷夢想地和葉秋一起開這家店,可如今,她卻變成了一個連自己都認不出的人。
那個在陳澤言身下被迫呻吟的女人,那個在電話里對葉秋撒謊的女人,這還是她嗎?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點點撕碎,留下的只是一個空殼,連哭泣的力氣都快要失去。
她想過逃跑,想過放棄,可每當她看到店里熟悉的布置,看到那些他們親手調(diào)制的奶茶,心里又燃起一絲微弱的火苗。
這家奶茶店是她和葉秋的夢想,是他們熬過無數(shù)個日夜的結(jié)晶。那些溫暖的片段像燈塔,照亮她幾近崩潰的內(nèi)心。她告訴自己,只要夢想還沒破碎,她就得撐下去。
她把對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小小的店面里,幻想著有一天能還清債務,擺脫陳澤言的魔爪,和葉秋回到從前那樣簡單幸福的日子。這份寄托成了她唯一的支撐,像一根細細的線,維系著她不徹底沉淪。
喬欣然深吸一口氣,放下杯子,轉(zhuǎn)身拿起抹布,機械地擦拭著臺面。她的動作緩慢而僵硬,像是怕一停下來,那些記憶就會再次吞噬她。
她告訴自己,得忍下去,得活下去,哪怕只是為了那個遙不可及的明天。店內(nèi)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她身上,映出她蒼白的臉頰和空洞的眼神。窗外陽光漸強,可她的心卻像被困在永夜,找不到一絲光亮。
奶茶店的鈴鐺輕響,門被推開,陳澤言踏著一貫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聽到聲音,抬眼一看,心頭猛地一緊,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停下。
陳澤言嘴角掛著那抹熟悉的壞笑,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她下意識攥緊抹布,指尖微微發(fā)白,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欣然姐,生意還行吧?”陳澤言隨意靠在柜臺邊,手指輕敲桌面,語氣輕佻得像在聊家常。
“嗯,還好?!彼幌攵嗾f,只希望他說完就走,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奢望。
葉秋從后廚走出,手里拿著一疊干凈的杯子,見到陳澤言,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皾裳裕阍趺磥砹??”他的語氣盡量自然,可喬欣然聽得出,那聲音里藏著一絲戒備。
陳澤言聳了聳肩,笑得更深了些?!皝砜纯茨銈儼?,順便有個事想跟你們說。”他頓了頓,目光在葉秋和喬欣然之間來回游走,像在享受這一刻的掌控感。
“葉秋哥,你現(xiàn)在住的那個破出租屋,環(huán)境差不說,離店里還遠,我琢磨著,不如搬到我家來住。我那房子大,空著也是浪費,你住進來,還能省點房租,專心搞生意,怎么樣?”
葉秋愣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差點沒拿穩(wěn)。他皺了皺眉,似乎在掂量這話的真假?!斑@…不太好吧?!彼恼Z氣帶著一絲猶豫,眼底閃過一抹抗拒,可卻不敢太強硬,像是怕觸怒什么。
喬欣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手指不自覺地攥得更緊,指甲幾乎嵌進抹布里。陳澤言這哪是邀請,分明是通知。她太熟悉他這套把戲了——用看似關心的語氣,包藏著不容拒絕的威脅。
陳澤言似乎早料到葉秋會猶豫,他輕笑一聲,語氣放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叭~秋哥,別跟我客氣。住我那兒,既省錢又方便,多劃算?!?/p>
葉秋沉默了幾秒,勉強點頭。“那…行吧,謝謝你,澤言。”他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無奈,像是被逼到墻角的妥協(xié)。
陳澤言滿意地笑了,拍了拍手,像在慶祝一場勝仗?!斑@就對了,兄弟間就該互相幫襯。”他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上一絲曖昧的笑意。“再說了,這也算圓了你們當初的心愿吧?葉秋哥,欣然姐,你們不是一直想同居嗎?欣然姐本來就寄住在我家,現(xiàn)在三個人一起,熱鬧又方便,省得你們還得偷偷摸摸計劃什么?!?/p>
這話一出,空氣像是凝固了。喬欣然腦子嗡的一聲,臉頰瞬間燒紅。她猛地抬頭,瞪著陳澤言,眼底閃過一絲羞怒,她想起她和葉秋曾經(jīng)的夢想——找個小房子,一起生活,簡單而溫暖。那是他們最純粹的期待,可如今被陳澤言這句輕佻的話扭曲成了一場諷刺的玩笑。
葉秋的臉色也變了變,他的手不自覺握緊杯子,指節(jié)泛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可最終只吐出一句干巴巴的:“別亂說,我們沒那意思?!彼穆曇舻偷脦缀趼牪灰?,像在掩飾什么,又像在壓抑什么。
陳澤言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伴_個玩笑,葉秋哥別當真。行了,就這么定了,你們收拾收拾,今晚就搬過來。我家地方大,保證你們住得舒服?!彼D(zhuǎn)身走向門口,臨走前又回頭看了喬欣然一眼,眼底的笑意濃得讓人發(fā)寒。
門關上,鈴鐺響過一聲,店內(nèi)又恢復了寂靜。喬欣然站在原地,身子僵硬得像尊雕塑。她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胸口,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的腦子里亂成一團。陳澤言的“邀請”像一張網(wǎng),把她和葉秋都困了進去。她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意,他要把他們放在眼皮底下,每時每刻都要面對他的威脅和羞辱,而葉秋就在身邊,她卻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這種折磨比任何肉體上的痛苦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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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然站在陳澤言別墅的客廳里,看著葉秋將最后一個行李箱拖進房間。窗外夕陽西沉,橙紅色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內(nèi),映在葉秋略顯疲憊的臉上。她靜靜地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曾幾何時,葉秋也有一個夢想——存夠錢,買下一棟屬于他們倆的別墅,一個溫暖的小家,里面裝滿他們的笑聲和未來??扇缃?,他卻拖著行李,搬進了陳澤言的房子,這棟豪華卻冰冷的別墅,像一座無形的牢籠,將他們的夢想碾得粉碎。她垂下眼簾,心里一陣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搬家的過程在陳澤言看似熱情的指揮下進行著。他一邊拍著葉秋的肩,笑著說“葉秋哥,這房間隨你挑,住得舒服點”,
三人一起收拾房間,陳澤言忙前忙后,時不時開幾句玩笑,氣氛表面上看似輕松。收拾完最后一個箱子,他拍了拍手,轉(zhuǎn)頭看向喬欣然,語氣隨意:“欣然姐,去確認一下盥洗用品,看看缺什么。葉秋哥來了,東西得多準備點。”他說得輕佻,像是隨口一提,可喬欣然聽得心頭一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不敢看葉秋,低聲回道:“好,我去看看?!?/p>
陳澤言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伸了個懶腰,笑著說:“我先去洗個澡,收拾一天也累了。葉秋哥你慢慢弄。”
喬欣然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心跳快得像擂鼓。她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任務”,而是他的又一次召喚。她咬緊下唇,轉(zhuǎn)頭對葉秋找了個借口:“葉秋,我去樓下了,順便拿點東西。你先休息會兒吧?!?/p>
葉秋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聞言抬起頭,點了點頭,溫聲道:“行,你去吧,我這邊都弄得差不多了?!彼恼Z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可喬欣然聽著,心里卻像被什么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