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弈按住她的手,拉高了些輕壓在椅背上,半個身子壓下來,擋住了車內(nèi)的燈光。
這是第一次,他對她不那么溫柔。
鹿杭杭懵了,還沒來及開口說話,他的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
微涼的觸感,刺激著鹿杭杭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車頂?shù)臒艄庠谒澈笊㈤_來,鹿杭杭愣在他懷里,大腦暫時停止了思考。
傅時弈撬開她的貝齒,徑直闖入,感受到她身體的過度緊繃,這才放慢動作,像往常那般溫柔的找尋著她的丁香小舌。
鹿杭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被他握住的手,不由得將他抓緊。
直到鹿杭杭撓他手心,傅時弈才抽離開來,讓她可以呼吸。
看她面頰緋紅,傅時弈這次下定決心不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jī)會。
“現(xiàn)在親過了,可以說了?!?/p>
鹿杭杭胸口上下起伏著,低頭喘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能緊抿著唇,偏頭望向另一邊,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為什么、你有男朋友還……還可以隨便親別人……”鹿杭杭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哭腔。
原本鹿杭杭就頭暈,再加上他剛才的親吻,現(xiàn)在鹿杭杭只覺得血液都朝上走,然而眼淚止也止不住,劈里啪啦的像金豆子似的掉個沒完。
她這一哭,急壞了傅時弈。他不知道,他會把她弄哭。
沒來及問她,只能先起身,抽出幾張紙巾,捧著她滿是淚水的小臉,邊擦邊哄。
哄了半天,鹿杭杭終于止住了哭聲,只是紅腫的眼睛還時不時的掉出幾串眼淚。
“鹿杭杭,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么會有男朋友?”
鹿杭杭攥著紙巾,推開他再次遞來紙巾的手,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我、我的初吻……是做第三者沒的……”
在她看來,傅時弈是想狡辯!
酒精上頭,加上他的態(tài)度,鹿杭杭沒來由的生氣。除了生氣,更多的是難受。
她明明喜歡他,可是不能說,甚至親一下,都很有負(fù)罪感。
鹿杭杭越想越難受,干脆也不躲了,坐在副駕駛座上,踢掉高跟鞋,抱著膝蓋埋頭就哭。
這是鹿杭杭第一次這么明確自己的內(nèi)心。
這一晚,鹿杭杭是哭累了之后睡著的。
她不記得最后和他說了些什么,甚至不記得是怎樣上的樓。
***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
鹿杭杭躺在床上,向往常那樣朝左邊翻了個身,將被子抱在懷里,右腿壓在被子上,舒服的‘嗯’了一聲。
被子上的味道,好香。很像他身上的那個味道。
鹿杭杭不禁愣了,她的被子上怎么會有傅時弈的味道?!
睜開眼,看著懷里的被子,鹿杭杭懵住了,她的被子什么時候變成淺灰色的了?
余光瞥到房間內(nèi)的裝飾,鹿杭杭猛地坐起身子,看著陌生的房間,瞬間清醒了。
這不是她的臥室!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鹿杭杭第一時間掀開被子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完整。
很好,并不完整??!
走下床,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男士襯衫,鹿杭杭真是忍不住給自己豎個大拇指?。?/p>
她為什么沒有穿褲子?
拜托,都哪一年了,已經(jīng)不流行下半身衣服失蹤了好嗎!!
鹿杭杭在內(nèi)心自我調(diào)侃完之后,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突然,鹿杭杭愣在原地。
看著襯衫上熟悉的袖扣,鹿杭杭才明白,原來是在他家,穿著他的襯衫。
等等——
為什么會這樣?!難不成昨晚他們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剛松掉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坐在床邊,鹿杭杭自我開導(dǎo)著,最后決定不要提這件事。這也是一種逃避方式。
在臥室里找不到自己的衣服,鹿杭杭只好翻他的衣柜,隨便套上一條他的睡褲,盡可能的把褲子提高,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臥室的門。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他正背身站在廚房里,滿屋飄散著飯香。
鹿杭杭稍稍向前挪一兩步,然后咳嗽了兩聲。
傅時弈聞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赤腳站在地板上,放下手里的湯勺,走到她身邊問:“怎么不穿鞋?”
剛想去臥室給她拿拖鞋,卻被她叫住了。
“不用了……”鹿杭杭很刻意的避開和他視線相接,“我的衣服放在哪里了?我想先回家了?!?/p>
“昨晚你吐了自己一身,洗了還沒干。”
“那我的包呢?我回家換身衣服,晚點兒給你送過來——”
鹿杭杭這會兒強(qiáng)裝著一夜激情過后,并無興致多留的模樣,故意說著冷冰冰的話,只想趕緊回家。
傅時弈感覺到了。
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會再讓她逃了,于是將計就計。
“昨晚的事,你想就這么算了?”
傅時弈一邊說著,一邊將腳上的拖鞋脫下,彎腰放到她腳邊。
鹿杭杭心里咯噔一下,抿著唇說:“可、可不就這么算了,不然還能怎么……”
這話,越說越?jīng)]底氣。
“穿上拖鞋,跟著我。”傅時弈輕聲說著,語氣像是料到她不會說‘不’似的。
鹿杭杭只好穿上他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跟著他走進(jìn)了廚房。
鍋里燉著奶白色的鯽魚湯,屋里的香味就是這個!
傅時弈舀起一小勺魚湯,吹過之后,遞到她嘴邊,輕聲說:“嘗嘗。”
鹿杭杭很想說不要!但肚子不爭氣。想從他手里接過湯勺,卻被他拒絕了。
在鹿杭杭還算‘乖巧’的喝過一口魚湯之后,傅時弈決定先說另一件事。
“你的包落在酒店了,下午他們會送過來?!?/p>
鹿杭杭咽下魚湯,皺眉說:“我可以過去拿,淼淼還在家,一天一夜見不到我,它會……”
傅時弈打斷鹿杭杭的話,轉(zhuǎn)身看了眼墻上的時鐘,說:“淼淼現(xiàn)在正在寵物店洗澡,下午三點去接?!?/p>
“你送淼淼去洗澡了?”鹿杭杭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想想又不對,疑惑的說:“不是、你不是說我的包落在酒店了嗎?你怎么帶淼淼去洗的澡???”
傅時弈放下湯勺,將火轉(zhuǎn)小,牽著鹿杭杭走到家門口,推開門。
門一打開,鹿杭杭就看到自家的門正大敞著,屋內(nèi)有幾個裝修師傅在忙。
就在鹿杭杭還處于懵神狀態(tài)的時候,傅時弈站在她身旁,把昨晚發(fā)生的事說給她聽。
***
昨晚,鹿杭杭在車?yán)锟蘩哿耍院乃诉^去。
傅時弈抱她上樓,在她家門口,看到焦急等待的吳伯。原來他們參加婚宴的時候,鹿杭杭家的水管爆了,住在樓下的吳伯發(fā)現(xiàn)天花板漏水,這才上樓來找鹿杭杭。
可那時鹿杭杭正參加派對,根本沒聽到手機(jī)響,吳伯以為她能很快回來,于是一直等她,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吳伯最后一次上樓來,想著如果鹿杭杭還沒回來,他就要叫開鎖公司了。
這次鹿杭杭回來了,不過喝得大醉,連包也沒有,鑰匙更是沒有。
傅時弈只能先把她帶回家,把她安排好,才從他家翻陽臺進(jìn)到鹿杭杭家開門。但是晚了這幾個小時,地板已經(jīng)被泡壞了,只能全部換新。
就在鹿杭杭睡覺的時間里,傅時弈和吳伯達(dá)成了共識。他叫來了清潔和裝修,先把屋內(nèi)的東西搬到陽臺,然后請裝修師傅按照吳伯的要求,將地板全部換新。
不過更換全屋地板,不是一個小工程。至少要二十天才能住人。
鹿杭杭聽完,看著屋內(nèi)的師傅已經(jīng)開始拆地板了,腦子一片混亂,只能先問他:“淼淼沒事吧?”
“淼淼很聰明,看到地板上有水,早早的就趴在了沙發(fā)上,不過……”傅時弈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鹿杭杭緊張的追問著。
傅時弈伸手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身才繼續(xù)說道:“不過昨晚你一抱到淼淼,就吐了淼淼一身,我只能連夜送它去洗,還好有一家是二十四小時的?!?/p>
鹿杭杭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可以想像到淼淼嫌棄的眼神了……
確定淼淼沒事,鹿杭杭這才開始正視爆水管換地板的事。
“那個清潔和裝修一共多少錢?我轉(zhuǎn)賬給你?!甭购己颊f著就想掏手機(jī)。
她忘了,她的手機(jī)也在包里。
“這個以后再說,”傅時弈說完就抬起雙手撐在她身后的門板上,將她圈在懷里,勾著嘴角說:“現(xiàn)在,該談?wù)铝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