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云對孟今今道:“你在這等一下?!彼崎T進去后,孟今今好像聽到細微的瓷瓶碰撞聲,等了半刻鐘,諸云才出來,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他站在妝奩前,帶了月白面紗,額頭光潔,眉眼如畫,柔順的烏發(fā)半束,身著與面紗同色錦衫,氣度翩翩,清新雅致。朝她看了一眼,眸光溫潤,只微微比宋云期遜色一絲。
孟今今窒了窒,輕呼了口氣,還好看久了宋云期的仙姿,不然就失態(tài)了。
他輕輕一笑,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她的目光不似其他女子般肆無忌憚,直白大膽,柔柔的像微風(fēng)一樣,水靈美眸里的驚艷和羞窘之色更讓人滿足享受。
但她只看了一瞬,觸上他的視線后頗為鎮(zhèn)定地收回視線,綻出一抹笑,“冒昧打攪了?!?
他半掩的面容僵了下,身子微微動了動,又忍住了,緩步朝她走去,“姑娘請坐。我聽諸云說你要和我談鋪子的事情?!?
孟今今在桌邊坐下,諸云為他們倒了茶水,向他睇去一個眼色,先走了。
她道了聲謝接過茶杯,正色回道:“是的。我不是想您把鋪子讓給我,只是聽說您還未決定好做什么買賣,所以想來問問您可有意愿與我合伙,是個……有些不一樣的買賣?!?
他看著孟今今,明眸善睞,靡顏膩理,朱唇不點而紅,唇角微微翹著,細細看下,比上回瞧著還要俏麗。
“喚我一聲度奴便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他看來的眼神溫柔似水,這可比宋云期那張俊容的殺傷力還要大,她觸電似的移開視線,眼眸無處安放,說道:“我是孟今今…孟今?!?
“孟今姑娘?!彼鍧櫟穆曇艉?,“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她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無法說得太直白,“是…女子的貼身之物,與褻衣相似的用處,但樣式比較新奇,穿在身上顯露的效果比尋常的褻衣要好。我原先做了幾十個嘗試,很快便賣完了,這幾日也都有人來找我買……”
孟今今的話音慢慢降下了,他的耳廓微微泛紅,眼眸也不自在地垂下了。
“……倒是新穎?!?
孟今今干笑一聲,“言語若有唐突之處,還望您見諒?!?
他搖了搖頭,孟今今見他神色緩下,再接再厲道:“口說無憑,所以您若愿意,我明日送來幾個樣式過來,您可以讓諸云交給這里的姑娘試試,到時便可知我話里的真假?!?
他思忖片刻,微微頷首,“勞煩姑娘再跑一趟了。”
“是我應(yīng)該的?!泵辖窠駭[手,聽他愿意一試,忍不住笑得燦爛,他也被她這笑感染到,勾了勾唇。
“上回的小郎今日沒跟你一起嗎?”
孟今今以為他是客套,回道:“他沒有和我常在一起,他在府邸做事,上回是有事來找我?!?
“那你們……”
她一聽就知道他可能誤會了,忙解釋:“不是不是,他是……我遠房表弟?!痹缕礁粋€女子混在一起,不知別人會怎么想,所以她干脆套上了個親戚關(guān)系。
他沒有再問,孟今今就起身告辭了,沒讓諸云送,獨自下樓了。
“他們沒有關(guān)系。”他站在鏡前左右端詳自己的面容,并無不妥之處。
“那他可有婚配?”諸云急急問了句。
他搖頭笑了笑,解下了面紗,“諸云,我不過是和這位姑娘第二回見面,你又不想被他們知道你的心思,我詢問這事,沒個由頭,她怕是會以為我想對那小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