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要出發(fā)去匯城,故而孟今今沒有喝很多。
在欒子覺坐在孟今今身邊時,她便醒了,但她懶得動,準備睜眼時,沒想到他拿去了自己的酒杯。
她微微睜開一道縫,就見他自己倒了酒,一杯杯的喝了起來。
拿她的酒杯沒什么,桌上的酒杯東倒西歪,都是用過的,這僅僅代表比起用其他人的酒杯,他寧愿用她的。
只不過她現(xiàn)在醒來,撞見他用自己酒杯的場面,又是尷尬。
她準備等他喝完扛起她離開的時候在睜開眼,裝作剛醒。
孟今今等了會兒,卻等到了落在唇上的柔軟。
似乎有道雷光在腦中劈下,她震驚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衫,在要睜開眼的剎那她閉了回去。
他甚至不給她任何替他行為尋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比方說認錯了人,就聽他聲音柔得不可思議,低低地呢喃,“今今?!?
孟今今被這道雷劈得不輕,這真的不是夢?!
看他熟練的動作,她也弄清玉墜為何會掉進她衣襟內(nèi)的緣由,她都不敢去想他做了幾回。
背脊發(fā)麻,她很想睜開眼推開他,讓他好好冷靜清醒一下,然后離開這里,以后躲他遠遠的。
轉(zhuǎn)念想到后頭的事情,她告訴自己要穩(wěn)住。
雖然不知欒子覺是什么開始對她有這心思,但他即從未表現(xiàn)過什么,甚至在極力掩飾,那他一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
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對欒子覺有感情,但那無關(guān)男女之情。只要她忍過去,以后悄無聲息地保持距離,斷了欒子覺的念頭,她和他之間一切便能維持原樣。
孟今今舍不得,更不愿安寧的生活因此被打破。他是書生唯一的血親,書生若知道了,到時他只會陷入兩難。
然而,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當作是夢,欒子覺舔了舔她的唇,舌尖撬開了她的唇舔過她的貝齒,往里探入。
孟今今頻臨崩潰,但決定裝睡到底,只能任由他的舌鉆入,身軀靠向自己,捧著她的臉頰,勾攪她的小舌,紊亂的氣息撲灑在她面上。
他的吻小心克制,卻會偶爾失控用了些力道,足夠讓孟今今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不敢示人的心意??上氲秸侵氖悄莻€一直被她認作弟弟的欒子覺,她背脊發(fā)麻,覺著自己快忍不住了。
孟今今連氣都不敢喘,面容慢慢漲紅,一半是憋得,一半是氣得,而他終于放開了自己。
雅間外有腳步聲靠近,欒子覺坐直身體,攙起孟今今走了出去。
將孟今今送上馬車后,欒子覺沒有跟著一起,站在酒樓門口看,目送馬車駛離,回頭看了看六肴的匾額,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暮色之中。
孟今今一到了馬車內(nèi),彈坐起,捂著自己的嘴巴,表情呆愣,仍是不敢相信剛知道的真相。
翌日,孟今今要出發(fā)去匯城。
匯城離天城快馬叁日的行程,孟今今回來,或是欒子書和辛出想去見她也算方便。
欒子覺也來了。
好在這家伙還是那副寡言少語的冷漠德行,她也不需多偽裝什么,若沒有昨晚,她真的看不出來。
像是忘記了他的存在,她沒去注意過他。直到上馬車前,才朝他看去一眼,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余光看到他劍柄上褪色的劍穗,不是她太相信他的借口,而是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
欒子覺見她終于看到了自己,有些亂了陣腳,盯著她放下車簾,看不到她后才回神。
去匯城的路上,她思索著該如何斷掉欒子覺對她的念頭這件事,她想盡快,拖下去對他不好,即便不舍,但似乎只有直言拒絕,才是最快的。
第二日經(jīng)過縣城閑逛時,有快馬追上,是李姐家里人送了信,是家里人病了。
孟今今讓李姐先回去,在縣城另租了個馬夫。
從縣城出發(fā)后,再過半日就要到達匯城,晚上她與車夫在沿途的一家客棧住下。
客??可剑酪味加行├吓f了,她在大堂用著膳食,周圍坐了幾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