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期畫工精湛,不多時,白紙躍上一位惟妙惟俏的佳人,衣裳和發(fā)絲有些凌亂,卻透著一股靈氣,一只玉足輕點著地面,扶著門框。
宋云期端詳片刻,不知這畫上人看不看得到這幅畫了。
將畫送到了西屋,他放置在桌上,下意識又看了眼。
剛出了西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來人單膝跪地道:“公子?!?
宋云期問道:“東西呢?”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紙包,雙手奉上后,又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解藥?!?
“魏致已經(jīng)派人去她那邊了嗎?”
“是。等消息傳出便動手將她綁來?!?
宋云期靜默片刻道:“把人召回來?!?
“是。”
宋云期接過擺手示意他退下,眨眼那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回到屋里,先吃下了解藥,打開熏爐,將紙包里的藥粉撒了進去。
不多時,魏致回來了,“接應(yīng)我們的人已安排好?!?
宋云期將幾卷畫軸整理好,頭也未抬,“就這般強行帶她離開天城,不怕她會恨你嗎?況且,她還不知道真相。對你。她又有多少真心?”
他一語戳中了魏致所擔心之事,和最不想去面對的問題。
魏致沉默不語,但他心意已決,眼下必須帶她一起離開,天城她已經(jīng)無法待下去了。
“她會接受的?!蔽褐乱崎_視線是在告訴自己還是回答宋云期,他分不清了。
宋云期將畫軸放進布袋中,不置可否,被折磨的人,終究還會是魏致自己。
魏致這時眼前迷糊,他揉了揉額角,剛反應(yīng)過來宋云期下了藥,人就倒下了。
宋云期大步上前將他扶住,攙到了床邊。
他將魏致視為親人不假,所以他不會看著他錯下去。
魏致如今失了往日的冷靜,等平靜下來,他相信他會想清楚的。
在他看來,情意總會隨時間淡去,就如他的父親一般。
孟今今回來后,良佳把萬萬送來的小盒子交給她。
她打開一看,見到里面放著的玉佩,聽到是宋云期差萬萬送來的,心里一跳。
孟今今不安極了,拿著小盒子想先回家一趟。
但走至半路,后方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她身側(cè),將她拽上了馬車,嘴巴迅速被塞進了一塊布堵著,手腳也被綁起。
馬車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行駛而去,那兒剛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孟今今被綁到了上回去過的院子,身后的人重重將她推進室內(nèi),她摔在地上,發(fā)現(xiàn)室內(nèi)雜亂不堪,桌椅東倒西歪,地上落滿了瓷瓶的碎片。
尤為恐怖的,是扶額坐于屏風前的長案邊的二皇子,那雙眼尾上挑的丹鳳眼猩紅充血,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他起身大步朝她走來,衣擺長袖仿佛都帶了風,赤裸的雙腳踩在碎片之上,他渾不在意,似都感覺不到疼痛,鮮血融入了暗紅的地毯。
頭皮傳來撕扯的痛意,二皇子扯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拉了起來,迫使她昂首,聲音陰狠滲人,“你竟敢背叛本宮!”
孟今今疼得蹙眉閉了閉眼,弄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事。
二皇子見孟今今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手勁稍稍松了些,“原來也是個可憐的?!?
孟今今此時對二皇子的害怕已經(jīng)拋在了腦后,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癲狂的男人,莫名的感覺他的暴怒和她上次送來的香囊有關(guān)。
二皇子松開手,拔出她口中的布團扔到一邊,語調(diào)相比一開始平定了許多,“知道我那妻主鄭少將軍和那姓姜的嗎?”
孟今今微微點頭,她惴惴不安的樣子,讓二皇子笑了,他慢慢道:“姓姜的是宋云期的人呢?”
她驚愕地看著二皇子,雖然心里沒有馬上相信,但臉上的血色霎時褪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