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趴在矮桌上睡得不舒服,一直睡睡醒醒。
睜眼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若卿不知干什么去了。
她動了動酸疼的胳膊,走到床邊探了探宋云期的額頭,還有些燙,額上布著細(xì)密的汗珠。
她拿出帕子,想給他擦臉的時候頓住了,又想到自己連他的身體都擦過,臉?biāo)闶裁础?
宋云期的薄唇泛著紅,熱燙的呼吸從他鼻間呼出,她拭去他額間的汗珠,有些奇怪,好好的,怎么就發(fā)燒了?
聽到他說了聲渴,她起身去給他倒了水,捧著杯子,站在床前又一次頓住,總不能叫他起來自己喝吧。
想想眼下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孟今今一手扶起他來,讓他靠在她的肩上,有點別扭地抿了抿唇,側(cè)頭慢慢地喂給他喝。
喂完水,孟今今扶他躺下去,正要起身,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帶迷蒙地看著她,握住了她放在他身側(cè)的手。
她愕然,“你……”
“母親?!?
“……”
聽他呢喃的這聲母親,孟今今僵住了,覺得他這下是真的燒糊涂了。
她等了等,他還是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反倒握得緊緊的,怕她跑了一樣,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輕輕地掙了掙,但沒有成功。
她無奈的想他等會兒可能就松開了。
若卿這時進(jìn)來了,站在門口看到兩人相牽的手,眸光停了下。
孟今今怕他誤會自己占他主子便宜,剛想解釋,他后退一步,關(guān)上了門。她慢慢放下手,這應(yīng)該是沒誤會吧。
她看了眼宋云期還緊攥著她的手,嘆了口氣。
她坐在地上,趴在床上,干等了半個多時辰,實在困得不行,心想就這樣睡吧,不管了。
清早,宋云期醒時,身子爽利不少,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jīng)退燒了。
他側(cè)頭,看著趴在床沿的孟今今,和兩人相握的手,眼里沒有多少意外。
他蜷身,朝她挪近了點,靜靜凝著她的面容。
宋云期這燒來得快,去得也快。孟今今本來以為今天宋云期要休養(yǎng)一番,下不了山了。
但宋云期卻說不必了。
臨走前,孟今今看了他好幾回,終是問道:“你身體受得了?”
“你想早些回去,不是嗎?”說完,他掩唇咳了兩聲。
若卿瞄了眼孟今今,想到早上接到的消息,他們今天要下山,全然不是因為這個。
孟今今沒想到是因為她,聽到他的咳嗽聲,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喃喃道:“倒也不用這么趕,身子要緊?!?
“無礙。”
宋云期上了馬車。
孟今今摸摸鼻子,沒有再多說什么,但愿路上別出岔子,不然若卿可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