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安貝雅不吭聲,她鏡子走到吧臺,為自己倒杯蘭姆酒,然后轉身倚著吧臺,邊喝酒邊看他。
她還以為他要一輩子當個變態(tài)一樣在暗地偷窺她,拿著她的照片,像個可憐蟲般癡癡地看著她。
五年不見,她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出現(xiàn)了。
許久,齊天驍終于開口,“布朗家的小子送你回家?”
他有看到她從車里走出,那輛保時捷他不陌生。
“是??!”搖著酒杯,安貝雅點頭。
“你喜歡他?”
安貝雅側首,思考一下,然后勾起唇,“不討厭?!?/p>
“你愛他?”
“嗯……你說呢?”她不會打,笑著反問。
“你答應和他訂婚?”
訂婚?有嗎?她怎么不知道?
安貝雅看著他,他直視她,俊龐緊繃。
難道他是聽到她要和杰斯訂婚,所以才來紐約?
那要是沒訂婚的事,他就來不了嗎?
“唔……”她垂眸喝酒,不回答。
可她的不回答看在齊天驍眼里等同默認,一直壓抑的怒焰終于徹底燒灼。
他大步走向她,粗暴地抱住她。
“?。 彼稚系木票袈?,弄臟地上的白色絨毛地毯,她不高興地皺眉,“齊天驍!”
這地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很喜歡耶!
齊天驍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怒眸直視她,“我不許,沒我的允許,你誰也不能嫁!”
“你是誰呀?”安貝雅瞪他,不訓地道:“你憑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誰呀?齊先生!”
“我……”
安貝雅推開她,揚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你怎樣?像個流氓一樣登門入戶來到我的地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奇怪了,齊先生,你不是很不屑我嗎?你不是叫我不要愛你嗎?你不是說我是個自動送上門的下賤女人嗎?”
她將他的話一一還給他。
齊天驍無話可說,只能沉默。
“干嘛不說話?你啞巴呀!”安貝雅卻得理不饒人。
“對不起?!彼蝗婚_口道歉,黑眸深深地睇著他,聲音微啞,“貝雅,對不起。”
安貝雅卻不接受,她朝他冷笑。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以為說對不起有用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可以挽回一切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減輕對我的傷害嗎?你以為說對不起,我的孩子就會回來嗎?”
“貝雅……”
“別叫我。”安貝雅冷冷瞪著他,“走,我不想看到你?!?/p>
她轉身背對他。
齊天驍不離開,他張手抱住她。
“齊天驍!”她掙扎,卻推不開他的手臂,她氣得用腳踢他,咬他,卻只得到他更用力的擁抱。
“對不起,貝雅,對不起……”他不停在她耳邊道。
她不停,只是不停掙扎,踢他打他咬他,他的手臂全留下她的咬痕,深得流出血來。
而他,仍在她耳邊說著道歉。
她緩緩停下動作,胸口因方才的激動而起伏,喘息也不穩(wěn)。
“對不起,對不起……”
耳畔的低語讓她閉上眼,咬了咬唇,她轉身,張嘴咬破他的唇。
薄唇被她咬得流血,齊天驍仍不反抗,只是沉靜地望著她,像個做錯事的小男孩,想求著她的原諒。
她不看他,低頭往他的頸項用力一咬。
他抱著她,任她咬,貝齒陷進肉里,他面不改色,即使她咬得真的很狠,完全不留情。
許久許久,安貝雅才松開牙齒。
他的頸項早被她咬得出血,齒痕陷得極深。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笑臉埋著,她低低道。
“嗯!”他輕應。
“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你叫我別找你?!彼穆曇羧嗳胍唤z委屈。她叫他別找她,他只好乖乖聽話。
他的話又惹來她的啃咬。
“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叫他被找就真的不找,那當初她叫他愛她,他怎么不愛她!
“對不起……”道歉又惹來她的怒咬。
“都叫你別道歉了!”不是聽話嗎?現(xiàn)在又不聽話了。
齊天驍張口,又默默將欲出口的道歉吞下,他知道她在對他鬧脾氣,沒關系,他讓她鬧。
只要她肯理他,他隨她咬。
“不是你的錯?!焙靡粫?,安貝雅悶悶道。
“嗯!”他知道她是指孩子的事,眸光泛上柔意。
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會舍得怪他。
“五年,你想我嗎?”
“嗯!”很想很想。
“有沒有做壞事?”
“沒有?!边@五年他半個女人也沒沾。
“家里好嗎?”
“嗯!”他和爸媽處得不錯,雖然死老頭三不五時就冷言嘲諷,不過看他年紀大,他不跟他計較。
“你只會嗯嗎?”她不滿意地捶他。
他笑了,“貝雅,嫁給我好嗎?”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說話,而他也不急,就抱著她,靜靜等待。
許久許久,她才在他耳畔低低道:“好。”
然后緊緊摟著他——她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