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看到,順喜的頭抵在青磚上,地上啪嗒落了兩滴晶瑩的水。
景牧在心中笑嘆。這皇后著實(shí)不會用人——手下最為信任的心腹,這般年輕不經(jīng)事,還有諸多掛念在身,那不是將把柄往人家的手里送?
“我不是惡人,也不愿為難你?!本澳列Φ馈!跋喾?,我今日還是來給你遞好事兒來的。你帶著我今日給你的消息回去,必得重賞?!?/p>
順喜抬頭,通紅的一對眼睛下是兩雙淚痕。
“回去告訴皇后,我今日在此堵住你,強(qiáng)迫你將衣服和腰牌交于我手,要今夜溜出宮,去見葉尚書?!彼f道?!敖袢兆詈玫挠嫴?,便是在我回宮時,和陛下一起將我拿獲。若是運(yùn)氣好,便可順?biāo)浦?,讓陛下將我隨便封個親王,趕出宮建府去。這些話,記住了嗎?”
“這……您……?!”順喜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如今宮中幾位皇子,按年齡說,應(yīng)當(dāng)出宮建府的是大皇子,可幾位皇子都盯著那太子之位不撒眼,若是被封了王,那立太子的機(jī)會就微乎其微了。
若是大皇子都未建府,二皇子就出了宮……那二皇子這行為無異于自斷后路。
景牧懶得跟他解釋,道:“你不必知道緣由,只需告訴我記住沒記住。你若是這事兒辦妥了,我便做主將菡萏許配給你做妻子。若是沒有辦妥……怎么處置她,便是看我的心情了?!?/p>
順喜仍舊一臉怔忡,緊緊盯著他。
“記住了嗎?!本澳涟櫭迹貜?fù)道。
“記……記住了?!表樝部目陌桶偷馈?/p>
景牧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他腰上輕飄飄地將腰牌扯下來,在手機(jī)掂了掂,道:“脫吧,外袍外褲和靴子留下,就可以滾了?!?/p>
于是,這一日天色漸晚的時候,將軍府迎來了一位客人。
“門口那位公子說,在家中行二,是三公子的弟子,今日前來探病的?!遍T房的小廝去李氏那里匯報說。
疏長嵐和顧蘭容此時正在李氏處喝茶,疏長嵐聞言,奇道:“敬臣什么時候帶學(xué)生了?自己就是個半大少年,如今還當(dāng)夫子了呢?”
卻見李氏大驚失色,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家中行二,又是敬臣的弟子,那不就是……宮里那位二殿下嗎!”說著,連忙吩咐小廝:“還不快請進(jìn)來!”便急急地往外迎。
疏長嵐和顧蘭容二人聞言,皆是神色一變,跟著朝外去。
顧蘭容皺眉急道:“這位殿下怎么跑來了這里?宮中門禁最是森嚴(yán),哪有皇子隨便出入的道理?”
李氏也無甚主意,只急匆匆地跟在門房身后去了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便見門口有個身長玉立的少年,穿了身短手短腳的太監(jiān)服飾,站在門口靜候。
見到他們幾人出來,那少年沖著他們微微一笑,便抬步走了進(jìn)來。
“這二殿下生得真英?。 笔栝L嵐一見他,便嘆道,被顧蘭容一扯袖子,才訕訕閉了嘴。
方走到李氏面前,他便躬身要行禮,被李氏一把扶?。骸暗钕抡凵防仙砹?!”說完話,她便示意門房快將大門關(guān)上,莫太過引人注目。
“先向疏夫人道個歉,”景牧抿嘴笑了笑,神情靦腆,看起來頗為乖巧?!拔以趯m中聽聞少傅染了風(fēng)寒,心中擔(dān)憂,便偷溜出來看看。不請自來,還望疏夫人不要怪罪。”
“說什么怪罪!”李氏看著這孩子,只覺得他頗討人喜歡,但心中仍是擔(dān)憂。她看著景牧身上的衣服,道?!暗钕麓朔鰜?,可是背著皇上的?若是讓皇上知道了……”
“嗨呀,娘,您看他衣服腰牌齊全,什么都不缺,定是光明正大地出來的。”疏長嵐說著,便走上前去?!翱隙ㄉ癫恢聿挥X,娘您不用擔(dān)心!”說著,便扯過景牧道?!白撸憬銕憧茨闵俑等?!”
“又不是你弟弟,稱什么姐姐!沒大沒小的。”李氏斥責(zé)道。
疏長嵐見這少年第一眼,便覺得頗為親切。景牧抬頭看向她,笑得也是溫和乖覺:“多謝姐姐。姐姐在雁門關(guān)的威名,景牧從前在行伍中時,便如雷貫耳?!?/p>
二人便就這么一見如故地朝著疏長喻的臥房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疏長嵐:叫姐姐!
李氏:沒規(guī)矩!
景牧:岳母大人,姐姐并沒說錯……
李氏:你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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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diǎn)想把疏長嵐和大嫂湊成CP……我是不是瘋了!
另外,渣作者開了篇沙雕小短篇就在作者專欄!感興趣的姑娘可以去看一看!
下章送初吻: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