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長喻笑著搖搖頭,眼睛已經(jīng)有些迷蒙了:“不怕。畢竟今日之喜,一生也不過一次耳?!?/p>
方余謙抿了抿嘴唇,接著試探問道:“不過……疏大人在湖州時與下官來往也密切,卻不見疏大人同誰家姑娘相好過。不知這姑娘……是何時認識的?”
他畢竟同疏長喻算是知交,疏長喻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的。他原本還欽佩疏長喻和攝政王二人情深,為此攝政王連皇位都能拱手讓人。
卻不料……也未過去多久,疏長喻就不聲不響地娶了其他人。
疏長喻聞言,笑道:“他救過我的命?!?/p>
疏長喻這話在自己口中,是另一層意思。前世他自己誤入歧途,最后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是景牧將他撈了回來。而這一世,他的愛情和溫情,也是景牧給予的。
景牧于他,便如同命一般。
但是,這話聽在方余謙耳中,便是另一層意思。
他對當時湖州之圍是知道的,更知道當時情況有多么險惡。想必這姑娘雖身材高壯了些,當時的情況下,可能真的救了疏長喻的命。
方余謙對疏長喻是極其崇拜的,對他的人品更是深信不疑。
他道:“我曉得了。不過疏大人,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有情人?!彼庥兴傅馈?/p>
疏長喻笑著點了頭。
——
待賓客散盡,疏長喻才搖搖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中披掛著紅色絲綢,窗上貼著喜字,檐角上還掛著大紅的燈籠。他走到房門口,便叫里頭候著的喜婆丫鬟都退了出去,他才抬步進門。
床前,紅燭搖曳,那人還蓋著蓋頭,端正地坐在床上,腿微微分開,兩手放在膝頭。
疏長喻走到了他面前,輕輕一笑,抬手便要掀他的蓋頭:“好了,已經(jīng)沒人了,不必再裝了?!?/p>
卻不料,床上坐著的新娘子不愿意了。他抬手握住疏長喻的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大人,那秤桿還在桌上呢?!?/p>
疏長喻掙了兩下都沒掙開,不由得嘖了一聲,回身走到桌邊,拿起了桌上的秤桿,挑開了床上那人的蓋頭。
紅燭搖曳下,景牧的臉露了出來。
他抬著頭,正正地和疏長喻對視著。他鳳冠霞帔,通身都是女子打扮,卻絲毫不顯得女氣,更襯出他面容的清俊出挑了來。
景牧看著他,勾唇便笑了起來。
“得用秤桿挑蓋頭,才能稱心如意呢。”他笑道。
疏長喻回身要將那秤桿放下,頭卻有些沉,一轉(zhuǎn)身,差點摔倒在那里。幸而景牧抬手扶住了他,才免得他摔倒在那兒。
“喝得有些多了?!笔栝L喻扶著額頭道?!爱斦媸恰@群老匹夫,是終于逮著了個灌我酒的機會了。”
下一刻,他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竟被景牧一把拽進了懷中。
景牧抬手抽出他手中的秤桿,隨手丟在一邊,便將他攬在了懷里,替他解下外衣來:“那便快些休息吧,方才你一進門,我便聞著酒味了?!?/p>
說到這兒,他動作頓了下來。
接著,疏長喻便看到景牧正將他摟在懷中,一雙眼睛溫柔得像水一般,直勾勾地看著他。
“怎……怎么了?”疏長喻問道。
接著,他便聽到景牧輕聲說:“沒怎么,我只是看看你?!闭f著,他抬手摸了摸疏長喻的面頰。
“我前世今生,不知道想了多少年。”景牧笑著對他說道。“如今,我終于和你成親了?!?/p>
疏長喻被他這話撩得面上滾燙。他輕聲道:“早就在一起了,還在意這花架子做什么?”
景牧卻道:“不一樣的?!?/p>
疏長喻看著他紅燭搖曳中的面龐,一時間也頓住了。
半晌后,他輕聲道:“合巹酒尚未喝呢?!?/p>
他正要起身,便又被景牧按了回來:“成了個酒鬼了?方才在外頭就喝了這么好些,如今回來,沒說兩句話,又要喝酒?!?/p>
疏長喻被他這無理取鬧的小模樣逗得笑起來:“不一樣的,這可是你方才說的?!?/p>
“我現(xiàn)在覺得一樣了?!本澳凛p聲說道。
接著,他便見景牧三下五除二取下了自己頭上的鳳冠丟在一邊,一頭墨發(fā)頓時披散了下來。下一刻,疏長喻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接著便被景牧壓在了身/下。
待景牧吻上他嘴唇的時候,他聽見景牧這般說道——
“你這滿口的酒香,我取一些來,便當時合巹酒了?!?/p>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鳳冠的時候,我不知道為啥,就光想著延禧攻略里頭喜塔臘爾晴成親那天的那個鬼畜鳳冠……
我就想,景牧戴著那么個玩意兒,個大老爺們,可不得跟牛魔王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寫趙朗之的番外!就完結(jié)啦!
現(xiàn)代篇大家想看的話,我另開一本,不收費當福利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