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方儒連鋼琴都沒顧上,便匆匆從原澈家里跑了出來。
他沒有入住酒店,而是在臨城租下了一間小公寓。
躺在床上,他只感覺身心疲憊,大量體力的消耗加上mdma的后遺癥,都讓他難受至極。
過了一會,方儒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筆記本,連上新的無線網(wǎng)絡,調(diào)出之前記錄原澈治療過程的文檔,重新編輯了一下,給法國的導師發(fā)了過去。在郵件末尾,他還簡述了他與原澈之間的關(guān)系和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希望導師能給予他一些建議。
在等候回信的時間里,方儒拋開一切雜念,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食物上,每天變著花樣的燉煮煎炒,用健康美食補充元氣。他很清楚吸食毒品、縱欲過度對身體的傷害。頭痛,肌肉酸軟,食欲不振,容易焦慮、犯困,偶爾還會出現(xiàn)幻覺,種種副作用并發(fā),讓人難以忍受。
除了用食療調(diào)理身體之外,方儒還要對自己的心理狀態(tài)進行調(diào)節(jié),這也算是心理治療師的必修課——善于舒解負面情緒。
閉門獨居、缺少社交容易患上抑郁癥,方儒第二天就邀請了隔壁的鄰居來家里做客。他長相俊雅,待人和善,很快就博得了鄰居們的好感。幾番往來之后,方儒逐漸恢復了精神。
“從來沒吃這么飽過!”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餐桌邊,雙手合十,“虔誠”地感嘆。
“齊曉,你還能更夸張點嗎?”方儒看著一干二凈的碗盤,一臉好笑。
“我哪有夸張?是方哥你手藝太好了?!?/p>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p>
“遵命,長官。”齊曉搞怪般地敬了一禮,“我這就回了,多謝方哥的招待?!?/p>
送走齊曉,方儒笑著搖了搖頭。這名少年是他現(xiàn)在的鄰居之一,自從兩天前在這里吃過一次飯后,便與他熟悉起來。齊曉性格爽朗,陽光朝氣,很討人喜歡。
這樣一個鬧騰的人離開,公寓一下子顯得空曠起來。
方儒洗完澡,照例查看了一下郵件,依然沒有收到導師的郵件,只好關(guān)燈睡覺。一個人獨處的房間,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四周空冷寂靜,了無生氣。
“嘔!”方儒突然摀住嘴巴,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快步?jīng)_進洗手間,扶著洗漱臺干嘔不止。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發(fā)燙。“又發(fā)燒了……”
閉著眼睛靠在墻邊,靜靜等待眩暈的感覺消失。
片刻后,他洗了把臉,重新回到房間。吃了幾片藥,額頭還在不停抽痛。
后遺癥真是出乎意料的頑固……方儒微微嘆息,蜷縮在被窩里,在一室清冷中睜眼到天明。
自從方儒離開后,原澈的情緒就變得極不穩(wěn)定,但他的表現(xiàn)卻與往常不同,并非直接宣泄怒火,而是壓抑的陰沉,表情如幽鬼般可怖,令人心生寒意。
“什么事?”原澈握著電話,冷冷問道。
“老板,靜小姐和一群人進了賓館?!?/p>
“這么晚了還和一群人去賓館?”原澈命令道,“去把她拖出來,送她回家?!?/p>
“是?!?/p>
掛上電話,原澈繼續(xù)處理事務。
半個多小時后,電話再次響起。
“老板,不好了,靜小姐被人拍了照?!?/p>
“什么照?”原澈隱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混亂的人聲,“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記者。記者偷拍了靜小姐和一群男人不雅的照片。”
“記者?原靜都干了些什么?”
“她……她……”
“行了,記者還在嗎?”
“在,正被我們控制著。”
“很好,沒收他的照相機和證件,然后把原靜帶回去,余下的事交給我處理。”
“是的,老板?!?/p>
原澈用力砸下聽筒,表情陰森,渾身緊繃,握筆的手指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