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xué)校,停好車,南乙把口袋里的身份證和校園卡拿出來,打算先放到書包夾層,一轉(zhuǎn)頭,正好碰見遲之陽——他新染的一頭白毛實(shí)在打眼。
遲之陽坐在花壇邊上,像是等了很久。一對上眼,他就騰地起身,小跑過來,頭發(fā)亂晃,后頭的小辮兒一甩一甩的,尾巴似的。
他知道南乙去找秦一隅,翹了課趕過來的。畢竟時間所剩無幾,幾乎是火燒眉毛了。
見南乙不說話,他急著追問:“成功沒?他怎么說?還記得你嗎?”
一下子面對三個問題,南乙不知道回答哪個,又覺得其實(shí)都差不多。
“沒?!?/p>
沒成功,沒說什么。
以及,為什么會記得他?
他從來沒打算讓秦一隅記得。
來不及沮喪,遲之陽瞧見他把身份證往書包塞,皺了皺眉:“誒你卡包呢?”平時明明都隨身帶著。
南乙背上包,平淡道:“丟了?!?/p>
“丟了??”那可是他外婆親手做的!
作為發(fā)小,他比南乙還著急,忙問道:“那怎么辦???丟哪兒了你記得嗎?還能找著嗎?”
“嗯?!蹦弦艺Z氣總是很定。
“會送來的?!?/p>
第2章 好事多磨
晚上八點(diǎn)。
距離分級考試還有十二小時。
Crazy Band海選截止還剩五天。
遲之陽在報名頁面和自己發(fā)布招募帖頁面來回刷新,直到眼睛發(fā)酸,才抬頭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南乙——他靠在樹下,盯著門外,帽子遮住大半張臉,活像個被人雇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特工。
搞不懂,為什么南乙要在這兒等,為什么不去正門,又為什么非要埋伏在這個保安亭后頭。這里有那么多門,誰知道秦一隅會出現(xiàn)在哪里。
守株待兔真的靠譜嗎?
手機(jī)頁面切來切去,不小心切到微博,遲之陽瞥見營銷號推送的娛樂新聞,好巧不巧,是誠弘企業(yè)的太子爺陳韞與當(dāng)紅女演員在地庫被拍到接吻的視頻。
看到這張臉,這個名字,他直犯惡心,低聲罵了一句,果斷拉黑,并祈禱南乙別刷到這么晦氣的東西。
沒來由地,遲之陽眼前浮現(xiàn)出過去的畫面——中學(xué)北門后頭那條幽黑狹窄的死胡同,七八個人影沒入黑暗中,堵住生路。他翻過墻,拼命跑,可到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
人倒了一大片,一個黑色的身影半跪著,膝蓋狠狠壓著地上那人的胸膛。在喘息聲中,遲之陽隱約聽見求饒,是陳韞的聲音。
[小乙!]
就在他喊出聲的那瞬間,黑色的影子放下了握拳的手,站了起來,停頓片刻,一步步朝他走來。他的靜默比夜色還沉重。壞了的路燈忽明忽暗,閃爍著,照在南乙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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