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賽時(shí),現(xiàn)在的秦一隅和南乙唱起這首歌來更加旁若無人,盯著彼此,各種互動(dòng)。在間奏部分,秦一隅甚至直接背著吉他來到了南乙身邊,一邊彈,一邊往他身上靠。
在幾乎要將人淹沒的尖叫聲里,南乙咬著貝斯撥片,彈完間奏最后一段,取下了自己的琴。
而秦一隅也是。
“啊啊啊這是要干嘛??!”
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互換了對方的琴。第二段主歌開始,秦一隅彈奏貝斯,南乙則彈了電吉他。
“啊啊互換part!!我看live就是為了這個(gè)??!”
彈吉他的南乙臺風(fēng)依舊,還是習(xí)慣性踩上音箱,手里拿著秦一隅的吉他撥片,神色淡漠,所有人都以為他玩玩而已,可他不僅僅完美復(fù)刻了秦一隅的吉他線,甚至還在彈唱的基礎(chǔ)上隨手加了花。
而第一次公開場合彈貝斯的秦一隅,也駕馭得極其完美,偏著頭,相當(dāng)?shù)靡獾剡厪椷呍谖枧_上到處亂走,松弛得仿佛是個(gè)天生的貝斯手。
“我的媽呀你們怎么彈什么都彈得這么好啊……”
“有種互相把對方的精神體勾搭跑了的感覺……”
連二樓的倪遲都像個(gè)猴子一樣激動(dòng)地大喊大叫,喊完之后又對身旁的阿迅說:“我們下次也換?!?/p>
阿迅有些無奈:“我們換了也還是在彈吉他……”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笑了。閩閩拍拍倪遲的肩:“你跟我換呀!”
“不行不行,我打不了鼓。”倪遲大言不慚,“我之前巡演打過一次,把芮游的強(qiáng)音镲打飛了,她罵了我三天。”
“哈哈哈哈哈哈!”
到最后,在眾人再度齊聲大喊九個(gè)單詞時(shí),臺上的秦一隅取下了身上的貝斯,舉起來,直接在琴身上印上一吻。
“啊啊啊?。。?!”
南乙則笑得有些無奈,偏偏所有人都開始起哄,讓他也親一個(gè)。
騎虎難下,南乙只好妥協(xié),可他并沒有直接親,而是將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后垂下手,勾著嘴角掃了掃秦一隅的吉他琴弦。
“這是真的魅魔……”
氣氛在驚喜的樂器互換環(huán)節(jié)攀至頂峰,臺下樂迷呼喊著最后一首新歌的名字,但令他們意外的是,這首《當(dāng)你觸摸我》竟然是不插電版本。
秦一隅抱著吉他,安安靜靜地唱了最原始的版本,是他在之前所有的歌里都未曾展現(xiàn)過的柔軟。因?yàn)檫@首歌,是他寫給南乙的。
在南乙曾經(jīng)向他坦白這雙眼睛背后的創(chuàng)傷時(shí),他對南乙說:你摸一摸我的紋身,這是為你刺的。而在他試圖以游戲的方式,試探南乙尋找他的故事時(shí),也曾經(jīng)對南乙說:要不要摸一摸我的傷痕。
觸摸是他們之間最原始的安撫,因此他也想要用最原始的版本,作為第一次live的演繹方式。
同樣的,這一場的《你雪》,恒刻也化繁為簡,恢復(fù)這首歌最初的樣子。
可無論是怎樣的表達(dá)方式,無論聽多少次,臺下的樂迷依舊會(huì)之落淚,一遍又一遍?;璋档腖ivehouse里,只有舞臺散發(fā)著金色光芒,臺下這些面孔組成的海洋,跟著四人一起合唱,直到尾端不斷重復(fù)的“再見”。
“夢里見。”彈出最后一個(gè)音符,南乙低聲說。
唱完這一首,臺上的四人揮了揮手,放下琴和鼓,一起鞠了躬,從舞臺一側(cè)離開。
可下一秒,站在二樓的倪遲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gè)擴(kuò)音器,拿到嘴邊,打開開關(guān)。
“開機(jī)——”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搞事:“Encore!Encore!Encore……”
臺下的樂迷仿佛有了底氣似的,開始跟著大喊安可。
半分鐘后,四人果然又上了臺,重新安好話筒。高亢的電吉他前奏出現(xiàn)的瞬間,大家就尖叫出聲。
“安可曲是《獅心》?。。。 ?/p>
“而且是原版的獅心??!”
這無疑將整場演出推向新的高潮,但就在第二段副歌即將開始的時(shí)候,啪的一聲,整個(gè)livehouse居然陷入一片黑暗。
“停電了??”
站在二樓的樂手卻齊聲喊:“不是吧,這也要callback?”
果然,下一秒舞臺就亮起了燈,臺上的秦一隅勾著南乙的肩膀,像海選時(shí)那樣挨著他唱下去。
“媽呀夢回恒刻海選!”
“夢開始的地方?。?!”
唱完《獅心》的最后一句,秦一隅直接原地倒了下去,就倒在南乙的腳邊,平躺著張開雙臂。
而南乙仿佛沒看到似的,望著臺下,頗為冷酷地宣布:“演出結(jié)束了,請大家有序離場?!?/p>
“不要!??!”
躺在他腳邊的秦一隅也拽了拽他的褲腿,拿著話筒說:“不要——”
“哦?!蹦弦已凵駪猩?,渾身透著演完之后的漫不經(jīng)心,“那簽售也不要了?”
“要?。?!”
簽售被安排在夢島的二樓,樂迷們拿著官方周邊和專輯,排隊(duì)等待簽名。
剛演完的四人換了身衣服,坐到簽售的長桌前。衣服雖然換了,但飾品還在,一個(gè)女生來到遲之陽面前,打趣他脖子上的choker。
“小陽老師你脖子上的choker全是鉚釘,好扎人啊?!?/p>
遲之陽本來在認(rèn)真簽名,聽了這話抬起頭,張口就是:“這是為了防止秦一隅抱我?!?/p>
誰知秦一隅聽了直接震驚捂嘴:“媽呀,小陽你居然這么在乎我!”
“我在乎你個(gè)大頭鬼!”
“哈哈哈哈你們鮮組兩眼一睜就是互掐!”
那個(gè)女生又問:“那嚴(yán)老師抱你呢?”
剛剛還掐得熱火朝天的遲之陽忽然就啞炮了,手里的筆都差點(diǎn)兒拿反。
“什、什么嚴(yán)老師……”
嚴(yán)霽在一旁微笑說:“沒事,我是鐵脖子?!?/p>
“哈哈哈哈什么鬼啊?!?/p>
“海鮮燒烤的本職工作其實(shí)是說脫口秀吧?!?/p>
“那小乙呢?”
南乙低著頭認(rèn)真簽名,隨口道:“我會(huì)取下來?!?/p>
“你不是專業(yè)戴項(xiàng)圈兒的嗎?”秦一隅湊到他跟前。
南乙瞥了他一眼,語氣輕飄飄的:“管戴也管摘啊?!?/p>
正拌著嘴,下一個(gè)樂迷排過來,激動(dòng)地問南乙:“奶油……不是,南乙老師!你新紋了紋身啊!”
南乙點(diǎn)頭:“嗯?!表樀澜o他看了看手指。
“我看你鎖骨窩也有一個(gè)!貼的還是紋的??!”
南乙聽罷低了低頭,衣服領(lǐng)口太大,鎖骨的確露了出來。右邊的鎖骨窩里紋了一只比小拇指還小的橙色小金魚。
“紋的?!彼戳斯醋旖?,“養(yǎng)了只小魚?!?/p>
排隊(duì)的人群又開始有人克制不住地尖叫。
“就這一只嗎?”
“不知道啊?!蹦弦衣曇艉茌p,明明是敷衍打太極的話術(shù),從他的口里說出來,莫名其妙仿佛帶了鉤子似的。
他垂著眼,簽好了專輯和周邊,遞過去:“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迸汉鋈幌肫鹗裁?,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聽到禮物,遲之陽湊過來:“這什么呀?紋身貼?”
南乙打量著手里這張巴掌大的紋身貼,正中間是粉色的愛心,套了心形的形狀,擴(kuò)散出對稱的黑色紋路,像小惡魔的翅膀。
“貼哪兒啊?!彼а郏袅颂裘?,耳垂上的唇環(huán)晃了晃。
女孩兒清了清嗓子:“嗯……建議是貼小腹。”
南乙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輕笑了一聲,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小腹。”
偏過頭,他看了一眼秦一隅,只見他一臉期待,一雙大眼睛恨不得要冒出星星來,于是干脆把紋身貼干脆拍他身上:“看什么,你想貼啊。”
女孩立刻小聲哀求:“不要啊……”
秦一隅立馬壞笑著攬住南乙的肩膀,開始甩鍋:“你粉絲不讓我貼?!?/p>
“不見得是我的粉絲?!蹦弦译S口說。
隊(duì)伍里某個(gè)聲音一本正經(jīng)道:“秦南自乙姐慘遭正主開除粉籍?!?/p>
“哈哈哈哈!”
簽售結(jié)束的四小時(shí)后,經(jīng)過激烈的床上比賽,這張紋身貼還是被秦一隅用撒嬌加哄騙的方式,貼在了南乙的小腹上。
“怎么才能不遮到小魚呢……”秦一隅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拿著紋身貼比來比去,想找個(gè)最好的位置。而南乙小腹上的青筋還沒完全消退,都是拜他所賜。
橙色小魚一共四只,只有一只在鎖骨窩,剩下三只仿佛跳出來,往下游動(dòng)似的,一只在胸口,一只在側(cè)腰,還有一只在右側(cè)胯骨內(nèi)側(cè)。在細(xì)白的皮膚和一身的紅印的映襯下,簡直活色生香。
“遮就遮吧……”南乙被他折騰到懶得說話,手背擋著眼睛。
“那不行。”秦一隅調(diào)整好后,將紋身轉(zhuǎn)印上去,勾了勾嘴角,“好了,真漂亮。”
南乙最受不了這個(gè),深吸一口氣,啞著聲音道:“閉嘴?!?/p>
秦一隅卻俯身下來,靠在他耳邊輕聲說:“好的,魅魔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