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未晴坐在學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打。
好好的一場生日會,游戲玩到一半,竟然被莫名沖進來的男生打斷。
一開始沉未晴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許星轍怕她受到波及,擋在她身前,其余和法官關(guān)系好的男生撲上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扯開兩人。那男生四肢被困,衣服被扯得在身上都掛不住,嘴巴還不停,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縛。法官莫名被揍,怒上心頭,見他被擒,反手就是報復。
保護他的人急忙又變成阻攔他的人,兩邊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從他們吵鬧的只言片語中,沉未晴才聽出大概。她記得去年秋天時,江榆楷興致勃勃地向她講過一個哥們兒被女朋友戴了叁四頂綠帽的故事,這次沖進來的男生,就是在那一片爭斗中成功上位的小五。
可他沒想到的是,甜蜜的日子沒過去多久,那個女孩毫不收斂,很快就被他發(fā)現(xiàn)手機里更多的分組,和更多的男友。
其中一個甚至進度比他還快,已經(jīng)到相約考取同一所大學的程度。
他暗暗記下這個頻頻與女友聯(lián)系的賬號,聽過多方打聽,最終確認就是這位法官同學。他不與女友對峙,直接采取行動,聽說這次生日會,干脆決定當著所有朋友的面揭穿他的行為,鬧他一個身敗名裂??煽匆娝麜r,情緒一下沒收住,本來只打算動動嘴皮子,一下成了揮拳頭,才有剛才的一幕。
雖然現(xiàn)在事態(tài)已經(jīng)平息,處理及時,也沒有惹來警察,可生日會被毀,學妹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來,坐在沙發(fā)上抽噎。
畢竟是一年一度的日子,誰能料到會被這種事打斷。
大家見她可憐,圍在她身邊輪流哄,還把禮物都重新清點整理起來。
幸好他們打架的地方離禮物比較遠,這些東西都完好無損。
“我難過的,不是……生日。生日,每年都,可以過。”學妹一抖一抖地,斷斷續(xù)續(xù)道,“我難過的是,是……我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還不知道,到底……你們都是,什么身份啊……誰,誰才是預言家啊……剛剛我去問警長,他說,他是狼。那預言家,去,去哪了??!”
情緒中的人,越想越委屈,不住又掉起眼淚。
“我拿了張牌,上面就寫,寫兩個字,‘白癡’。我真的,氣,氣死了,怎么還罵人呢!玩著玩著,我更覺得,我真的是,白癡了……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好歹,也,也算是一個神,怎么和,普通村民,一樣迷茫??!”
“狼人殺,一點也,不好玩!”
安慰著她的朋友聽見這番話,又覺得可憐,又忍俊不禁,四處給她找起法官的筆記紙條。
“你等等啊,我們?nèi)湍阏疑矸?!他剛剛都記在紙上了的,我們這就給你看,你別哭了,沒事!”
沉未晴見她們忙活,給學妹遞上一張紙,卻沒有參與。
看見大家都堆到糾纏的二人周圍,場面一片混亂,沉未晴第一時間便想到尋找筆記。丘比特……她必須要知道那個鏈接江榆楷的人是誰。
可她找遍桌子和椅子附近,都沒發(fā)現(xiàn)。
每人座位上擺放的身份牌在推搡中和桌子一起傾斜,早就亂成一堆,讓人分不清位置。沉未晴蹲在地上翻找許久,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事情解決后,好幾位攔架的臉上不幸掛彩,去商店買創(chuàng)可貼,生日會無法繼續(xù),呼啦啦的走了一半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更無法追問身份。
果然,翻遍房間,誰也沒找到那張紙。
“可能是剛才太亂,被誰踹到角落里了吧?”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都知道誰來玩了,問問就行啦,沒事了?!?
女生們只好換一種安慰她的方法。
學妹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委屈巴巴地靠在沉未晴的肩膀。再默默流一陣眼淚,她看見一直等在門口的許星轍,才意識到自己霸占沉未晴多久。
連忙起來抹鼻子:“我沒事啦……可能也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好不容易有一次玩的機會,忽然被打斷,實在太委屈了才哭的,我平時沒有這么喜歡哭的?!?
“愛哭也不是缺點。”沉未晴說。
“時間也不早了,本來答應(yīng)你五點就回家的,現(xiàn)在都快六點了?!睂W妹又是一陣自責,卻仍舊乖巧懂事,“我剛剛和爸媽發(fā)了消息,他們來接我回家,你也早點回去吧,別讓家里人擔心?;蛘?,你和我一起等著,我讓他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