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將闌蹭到盛焦懷里,還用力把盛焦的手拉著攤開,將自己的腦袋舒舒服服枕著他的臂膀,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道:“我可能有點(diǎn)累?!?/p>
任誰心神緊繃了十余年,乍一松懈下來也許都是這種頹廢萎靡的狀態(tài)。
盛焦卻不相信,他輕輕在晏將闌臉側(cè)摩挲兩下,眼眸罕見地浮現(xiàn)不已察覺的情緒,低聲道:“不想合籍嗎?”
“不!”晏將闌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莫名驚慌地揪著盛焦衣襟搖著頭,“要合籍,說好了的,你、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盛焦眸光沉沉看他,注視著他滿眼驚懼的眼神,心幾乎沉到了底。
哪里都不對勁。
晏將闌對合籍不該是這種態(tài)度,就好像把“合籍”這件事當(dāng)成之前“報(bào)仇雪恨”“覆滅天衍”般的目標(biāo)一樣。
……或許說“任務(wù)”比較妥當(dāng)。
兩人早已定情雙修,合籍禮根本可有可無,之前晏將闌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就算直接說不過禮他也會一笑而過,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畏懼。
……他在恐懼“任務(wù)”完不成。
盛焦摸著晏將闌的臉,知道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了。
若是再不制止,也許晏將闌就是下一個玉頹山。
第105章 重蹈覆轍
晏將闌并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就是純屬太累了,歇息一段時日就好。
平日里晏將闌往往辰時初起床,當(dāng)年和玉頹山一起在惡歧道那六年有時甚至一連半個月不休息依然精神。
可自從天衍覆滅那日,晏將闌好像松的那口氣有些過頭,就算有“合籍”這個蘿卜在前面吊著,他也是走一步歇一步。
諸行齋回來后第二日,晏將闌一直賴床到辰時巳時才勉強(qiáng)清醒,本是他打算去找伏瞞的,但因遲遲不到,伏瞞只好自己跑來獬豸宗。
要重新做靈芥,晏將闌勉強(qiáng)打起精神。
“我想要……”之前晏將闌曾經(jīng)和盛焦暢想過去未來的洞府是什么樣的,但此時乍一讓他說出來,腦海卻一片空白。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伏瞞疑惑道:“什么?”
“桂樹。”晏將闌干巴巴道,“我要種一棵桂樹。”
“哦?!狈m不明所以,“種桂樹,然后呢?”
晏將闌懵了。
之前所有的幻想好像一時間全都沒有記憶,他忘記了那些暢想或空想時的快樂,內(nèi)心只像是漏了個大洞,空蕩蕩的往里面灌風(fēng)。
“我不知道……”晏將闌呢喃著道,“我不記得了。”
伏瞞疑惑道:“但昨天你不是說已經(jīng)想好了嗎?”
晏將闌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眉頭緊皺,手在無意識地?cái)囍馍系乃胱樱麄€人好似陷入一種莫名恐慌的狀態(tài)。